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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老太太一口一口吃完，將油紙上的沫沫往嘴里倒，細細感受著滋味。

    吃完，再看向楊柳，小聲誘惑：“可好吃了。”

    楊柳故作高冷：“嗯。”

    “要不娘明兒去買幾塊給你嘗嘗？”老太太小聲問道。

    楊柳大手一揮：“不要！”

    一切誘惑都是紙老虎。

    老太太失望地吧唧了嘴巴，搖搖頭。

    擦了擦嘴，將手帕包著油紙。

    “娘，我要炒豇豆了……”外頭響起孟氏的聲音。

    老太太應了一聲，牽了楊柳的手，打開門，見到孟氏站在外面。

    瞅著她們出來，孟氏趕忙低了頭，身子側到另外一邊。

    這……

    還真是能教出葉子那種性格的人啊……

    楊柳不自覺往孟氏的身上掃了好幾眼，身上到處都是補丁的衣服，洗得倒是干干凈凈，穿得也整齊。就是這臉已經布了風霜，后背也有些駝了。

    正思索，另外一只手被人抓住，她扭頭一看，就瞅見阿松正抓著她的胳膊，一臉不高興地瞅著她，聲音晴朗：“我不喜歡跟他們坐在一塊。”

    這聲音可一點沒收著，不大不小得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楊柳下意識看向丁卯，就見他沉了臉色；再瞅楊青山，滿臉的歉疚和憂色。

    再留在這兒，還不知道阿松會說出什么話來。

    楊柳當機立斷，松開老太太的手拉著阿松快步離開了屋子，走到廚房。

    身后的老太太暗罵了一聲“傻子”，這才邁著小腳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楊柳才松了口氣，摸摸阿松的臉，教導他：“下回當著別人的面不能說這種話知道不？”

    “可他們一直在說娘不好，那個拿槍的還說娘在鎮上惹事，讓老頭別讓你去鎮上！”阿松委屈地應道。

    他生氣，很生氣。

    “啥?我們請他吃飯呢，他還沒良心地說我柳兒不好？”門口的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炸了。

    楊柳簡直要捂額了，背人這么不分青紅皂白護著，也是負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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