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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巔，兩人沉默了很久。

    下一步怎么走？

    與其說是休息，不如說是暫時的逃避。

    可是，他們能逃得過時間嗎？

    如果不是那場夢，葉亦寒甚至天真的覺得，自己能帶著家人逃到空間的盡頭。

    可是，時間無處不在。

    她此刻附屬于時間，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她的肉身，依舊順從時光在流逝。

    這些血靈子不懂，因此，她只能等待，等待葉亦寒的回答。

    葉亦寒緩緩看向了天空，她仿佛看到了法則宇宙。

    那是空間的盡頭。

    心中默默的做起了打算。

    她現在面臨一個很沉重的選擇。

    究竟是選擇站隊李滄瀚，還是慕武淵，乃至莫星海，斷天辰。

    說到底，隱藏的最深的或許是李滄瀚。

    看似一直待在人族，但葉亦寒不知道為什么，不敢去相信她。

    她更相信慕武淵。

    慕武淵似乎和莫星海有合作。

    但斷天辰和莫星海似乎也有牽連，可是，說到底，李滄瀚和慕武淵也有合作。

    他們究竟在算計什么？

    突破不朽？

    未必吧。

    那個所謂的真實天道，究竟是什么東西。

    面板已經有一些時間沒有打開了，想到面板，葉亦寒陷入了沉思。

    “我接觸的所有人都沒有探查出什么，這面板究竟是什么？”

    未來的她知道面板嗎？

    不，這東西有待考證。

    如果有的話，面板就是可以復制的，通過時間去復制。

    那就恐怖了。

    可是，未來的葉亦寒似乎并沒有透露出什么別的信息。

    葉亦寒不敢去想。

    那或許是算計呢？

    法則只是一環，而下一環是時間。

    當時間有節點的時候，她遇到了未來，那就說明，能量是可以疊加的。

    未來她無法操控，可是過去呢？

    一旁的血靈子發現，葉亦寒此刻的額頭冒出了細細汗珠。

    “沒事吧？”血靈子關切道。

    葉亦寒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搖頭，同時表情有些陰沉。

    如此說來，那個未來的她也信不過了。

    因為，如果未來真能聯系過去，可是現實卻是不會受干擾，那么，她可能會被未來吞噬。

    要是她此刻能穿越過去，那么她會在危機時刻，毫不猶豫的吞噬過去，疊加能量，從而增幅現在。

    等大戰結束，她會從新塑造過去！

    去填補那個殘缺的過去。

    “都不安好心啊。”

    葉亦寒感慨著。

    莫星海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不然自己根本接觸不到他們。

    從最初的試煉，遇到真理博士，再到后來遇見堯靈姬，到天道計算機組遇見莫星海，再到法則大鼎，荒界遺跡。

    這就像是不斷推動自己強大的齒輪，一環又一環。

    可是，直到現在，葉亦寒都沒有想到，或者說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究竟是什么東西算計了自己。

    她甚至猜測，那個未來的她，是斷天辰的算計。

    隨后，葉亦寒問道。

    “你們血界，是否有上古時期復蘇？”

    血靈子苦笑。

    “沒有，當年最早的那一批，已經死絕了，畢竟我們的血肉是基因一道的大補。”

    沒有絲毫憤怒，只是技不如人罷了。

    她們沒有資格去憤怒。

    葉亦寒點點頭，隨后恍惚道。

    “世界歸一之后，會有什么上古遺跡降世嗎？”

    血靈子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有，據記載，原始時期，世界在那時本為一體，從那時起，上古就有修者，可是據說是某一天，有一位強大到近乎可以斬滅一切的修者，想要更進一步，他做出了一個選擇，選擇將那時的原始世界直接煉化。”

    說完血靈子又想了好一會兒。

    葉亦寒皺眉。

    “然后呢？”

    “然后，他失敗了，可是，他太強大了，隕落前，他用肉身作為世界的分割斬滅了原始世界，于是，就有了現在的大千世界，可是，他的精神力，卻組成了另一個東西。”

    葉亦寒一愣。

    “什么東西？”

    “一個存在于任何地點的塔，一個有各種空間世界疊加起來的塔。”

    一座塔，和界塔一樣，可是，界塔只有一層。

    聽到這里，葉亦寒嚴重懷疑，界塔是不是按照血靈子說的那個塔造的。

    誰造的，慕武淵造的界塔！

    血靈子唏噓道。

    “大千世界到了創紀元新歷，此刻已經無比接合了，甚至某一天，根本不需要人族的界塔去傳送了，我覺得，那個時候，或許界塔就是用來庇護人類用的了。”

    每一個世界此刻都無比接近宇宙了，就好像一個個肥皂泡，泡泡之間，出了一層膜，別無他物。

    “現在的空間，就像肥皂泡？而那座塔存在于這些泡泡的膜內？”

    “是的，可以這么理解，對了這座塔的名字。”

    說到這里，血靈子頓了頓，隨后沉聲道。

    “叫做盡頭之塔，一切的盡頭，世界歸一，肥皂泡泡之間的膜消失，這個塔自然就會出現了。”

    葉亦寒皺眉道。

    “盡頭之塔？慕武淵到過那里？或者說，有人能到？”

    血靈子搖頭。

    “或許慕武淵只是看到了盡頭之塔的投影，不可能進去的，在此之前，不朽也找不到的，因為那是原始時期那位死后的精神力組成，據說，那位當時的精神力似乎已經觸摸到了時間的邊緣，也就是幾乎快要思維超脫了。”

    不朽，肉身超脫，思維超脫，葉亦寒想到了未來的她說的話，不經頭皮有些發麻。

    斬碎了上古世界，也只是觸摸到時間的邊緣，也就是接近思維的超脫。

    最后還是失敗了。

    但，未來的她，告訴過她，她雖然沒有擺脫時間，可是，時間是她的附屬。

    讓人絕望。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她自己的預言，還是未來真的找到了此刻的現實。

    搖了搖頭，葉亦寒繼續道。

    “去了盡頭之塔，我能得到什么？我該怎么進去？”

    血靈子搖了搖頭，隨后還是說道。

    “我不知道，但他畢竟是接觸到了時間的盡頭，如果你能得到盡頭之塔的核心，或者說，你就可以操控目前的一切了。”

    話落，她頓了頓，繼續道。

    “當然，進去應該是有限制的，它存在于真實世界的虛空中，也就是說，只有能打碎真實宇宙的人，才能進去，而且，太強了，也不能進去。”

    破碎一層真實空間，也就是破碎現實虛空，這必須是尊者！

    因為，破碎了真實空間，就可以通過破碎空間，穿越維度，直接看到法則宇宙了！

    顯圣那些破碎的九層空間，不過是法則的投影破碎。

    現實破碎哪有這么容易！

    葉亦寒疑惑。

    “為什么太強了也不能進去？”

    血靈子沉聲道。

    “你腦子呢？尊者巔峰就是不朽了，照理說，越強越容易找到盡頭之塔的，可是恰恰相反，你覺得，你凝聚的自我法則世界假如快要接觸到時間的盡頭了，你那時候再去接觸其他人的武道，你會受到什么？”

    葉亦寒恍然。

    “對啊，排斥！”

    就像她已經形成了水，這時候再去接觸墨水，不就混亂了嗎？

    斷天辰那種級別，反而會被排斥，甚至，他直接就無法降臨到那里，不然他自己創造的靈圖宇宙會動蕩的。

    嘆了口氣，血靈子最后還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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