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褚蕎在透明空間蘇醒過來后,又閉上了眼睛,躺了許久,方才坐起了身。 像是感受到了宿主心中的情緒,系統球蹭到她的懷里,無聲地安慰。 “系統,可以讓我再看一看……他們的生活嗎?”褚蕎啞著嗓子問到。 她無法想象,當她家一根筋的小丫鬟回來,發現自己的小姐再也叫不起來了,會被嚇成什么樣子。 還有她的家人、親友…… 等穆堯回來了,聽到自己的死訊,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系統球的光屏閃了閃,像是播放錄像帶一樣,一個掛滿白幡的廳堂出現在畫面中。 她看到了強作鎮定的褚太師站在棺木前,身形微微佝僂,像是忽然老了十歲,兩鬢溢出了白發。 太師夫人被褚暮扶著,兩眼失神,嘴里微微念叨著她的小名,幾欲站立不穩。 金焱和韓銘元也在,她是第一次見往日神采飛揚的少年,竟會紅了眼眶。此時安安靜靜地站著棺木邊,像是家人一般對前來吊唁的來客微微致意。 柳家兄妹剛剛上完香,柳長纓神色凄然,在她身旁,柳長戟一身白衣靜穆,看呆了一般地注視著棺木,最后是被妹妹給拽開的。 麗花花隱抑的哭聲聽的她心揪成了一團,趕緊移開了眼,對系統球擺擺手,道:“略,略過這一段罷。” 畫面一晃,再次出現的,是一身戎裝凱旋的穆堯。 與上次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回京時一樣,太子親率百官出城相迎,百姓夾道高頌將士們的功德。 他看起來似乎更堅毅成熟了一些,帶著溫和的笑意下馬大步走了過來,身子挺拔如山,清雋而灑脫。 見到眾人面色有些沉默,他皺了皺眉,完成了祭天大典后,拉過金焱問到:“怎么了?一個個拉著個臉,不愿見我回來?” 誰知不管他怎么逗弄拍他,金焱都是一動不動地面無表情,最后也不知是哪一拳下手重了,紅衣少年鼻子一抽,眼眶唰地就紅了。 穆堯愣了住。 “別問我!讓殿下去說!”金焱丟下一句,用袖子擦了把眼眶,扭頭就跑開了。 穆堯將目光移向了太子,只見他書卷氣的面上現出了一絲哀色和愧疚,走到他面前,張了張嘴,輕聲道:“阿堯,蕎蕎……蕎蕎走了。” “……你說什么?”穆堯看著他的眼睛,一個個字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一般,臉色有些難看。 “蕎蕎走了。是在睡夢中,走的很安詳。” 啪—— 插著紅纓的頭盔掉落在地上。 “阿堯!你去哪里?!” 穆堯像是聽不見了一般,丟下了滿城大軍,瘋了似的駕馬向太師府奔去。 不顧管家忠伯的阻攔,他沖到了褚蕎居住的院門口,里面的桃花香飄了出來,溫馨而愜意,一切就好像根本沒有變過。 他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轉遍了她曬太陽時候坐的石凳,她犯懶時喜歡靠著的軟塌,她用膳時的圓桌…… 最終又回到了院落當中,站在桃樹下,微微揚起了頭。 這里已經沒有了他想象中的白幡祭牌,事情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讓他感受不到她的蕎蕎,在離開的時候究竟經歷了什么。 一片花瓣落在了他的黑眸上,有淚從下面順著眼角滑下。 他的喉結輕動,聲音更咽似呢喃。 “蕎蕎,我回來了,你在哪兒?” 穆堯在褚蕎的院子里一住數日,很多時候都是靠在桃樹下發呆,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褚太師來勸過幾次,無果。所有人對他的現狀都是既擔憂又心酸。 褚暮實在看不下去,這日提著一盞破壞的牡丹花燈來到他面前,低聲道:“這盞燈,是蕎蕎走的時候抱在手上的,是她最喜歡的。給你。” 穆堯緩緩抬起頭,眼神在多日來第一次有了波動,伸手小心地接過來。 他似乎想彎一彎唇角,卻把褚暮給看哭了。 “穆堯,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們怎么辦?讓蕎蕎怎么辦?!” “……好。”穆堯低著頭,輕輕摩挲著花燈,從嗓子里滑出一個字。 當晚,他沒有拒絕太師夫人的勸說,將她送來的晚膳全部吃了干凈。 聽到這個好消息,第二天一早金焱和韓銘元就興沖沖趕了過來,剛踏進院子,正見穆堯從屋里走出來,剎那間就怔在了原地,眼中滿是驚恐。 “穆,穆阿兄……你的頭發?” 此時的穆堯,不見了一頭墨發,僅余發根,更襯得面如斧刻,眉如刀削,俊美中透著一份凜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