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鹿門居的“鹿門”二字,取自孟浩然曾經的隱居之地鹿門山,它的位置也是遠水靠山,處棋劍樂府后半段。 曹謹行和秦璇璣趕到的時候,那里早聚滿了人。 孟浩然的謎題是公開的,自然比張若虛那兒的人多。 曹謹行粗略一掃就看到幾個眼熟的人,楊林謙、韓棠、財神幫杜威還有丐幫一位兼修音波功的舵主,都是武林中闖出名聲的人物。 眾人圍在一起,觀摩一塊石碑。 碑上是孟浩然的一首絕句。 山寺鳴鐘晝已昏,漁梁渡頭爭渡喧。 人隨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歸鹿門。 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棲隱處。 巖扉松徑長寂寥,唯有幽人獨來去。 孟浩然所做《夜歸鹿門歌》。 “這塊碑是孟浩然某次酒醉以劍刻成,內中蘊含劍招劍意。” 秦璇璣道:“此碑坐北朝南,只要有人面對它,悟出碑上留存的《浩然劍》,劍法最后一招的最后一劍,劍意所指,就是藏寶所在。” “又是悟性……” 曹謹行奇怪道:“怪不得棋劍樂府沒落,如果府中絕學都是如此,那這些武功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練的,一般人也發揮不出威力。” “是這樣的。” 秦璇璣點頭道:“我爹爹就說過,棋劍樂府強盛之時驚才絕艷的人太多,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天才的武功過于看重悟性,悟通者一日千里,氣壓當世,悟不通,連登堂入室都做不到,沒有中庸,也沒有勤學苦練就能成的說法……曲高和寡,沒落是必然的。” 曹謹行點點頭,走向石碑。 “有興趣嗎?” “有啊,那可是孟浩然的《浩然劍》誒,很厲害的一門劍法。” 秦璇璣先是點頭,然后搖頭:“不過,我的悟性不算好,當初學《鯨息功》,我爹爹逐字逐句教了我三天才學會,估計看不出來。” “三天……” 曹謹行對正常人需要的時間沒概念,反正他練功,最難的也不超過三個時辰——這還是上次融匯《吸功大法》和《寒蟾功》,已經算是半自創,其他的,只要幾刻鐘,就能完全“融會貫通”。 曹謹行道:“正常人需要幾天?” “我爹爹用了兩天,我大姐……” 秦璇璣露出壞笑:“我大姐花了十天都沒成,當時生了好大的氣……這石碑更難,連心法、劍招都沒有,一切全憑自悟。以前就有很多人參悟,可惜不是劍招殘缺,就是劍意不夠,以致藏寶從未現世,你快試試。” 秦璇璣已經見識了他的悟性,既然能從《春江月夜圖》領悟《玄月心法》,《浩然劍》應該也不在話下。 “好吧。” 曹謹行伸手攝了一根干枝在手,走到空地,面對石碑,開始看上面的詩句。 這種傳承,招在字中,意在招中。 曹謹行有在玄武山悟《玄陰劍法》的經驗。 在他眼中,那些字句就是一把把利劍,順著劍勢逐步演練,劍法自成。 一切駕輕就熟。 他手中樹枝開始動了起來。 其他人也正在參悟,一個不行就一群,大家伙湊熱鬧似的三言兩語討論,一點點還原《浩然劍》。 “‘魚梁渡頭’一句是不是要先斜刺,再劍尖下轉,自下而上?還是不太對……接前句有點過于僵硬了。” “依我看,應該是先橫削,再轉劍自下而上,如此更加流暢。” “你這是生搬硬套,沒有的招兒往里填,順是順了,實則大繆。” “卓兄正解,須知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啊。” 眾人七嘴八舌,看似認真,其實就是湊趣。 這就像去BJ不上長城,去濟南不看趵突泉,“十謎”是棋劍樂府的一大特色,不來湊熱鬧總覺得缺點啥。 韓棠也在看,在他旁邊是財神幫杜威,兩個老冤家一碰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喲,以前一直以為韓掌柜腳踏實地,沒成想,也是好高騖遠之人……《浩然劍》是你能看的嗎?有那時間不如滾回去算賬!” 杜威右手拿著個紫砂壺,光滑圓潤,都盤出包漿了,一臉悠然自得的斜視韓棠。 “嘖!” 韓棠厭煩得看他一眼:“府主也真是的,這等風雅之地……叫伱這么個殺豬的過來干什么?也不嫌晦氣!” 杜威是屠戶出身,修煉《剔骨刀》,雖身寬體胖,但一手快刀疾如閃電,能分分鐘將人“千刀萬剮”! 往往敵人還沒發覺,手腳已經讓他剔光了血肉,只剩白骨,招數異常陰毒狠辣! 杜威臉一沉,自打開了銀鉤賭坊,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他“殺豬的”。 “可惜擂臺之上不容看客,不然,倒是可以跟‘大九天手’韓掌柜,好好切磋切磋!” 最后幾個字,杜威一字一頓,殺意凜然。 韓棠哂笑,先撩者賤,你個狗日的說不過就放狠話,當老子怕你? “殺人兇手找到了嗎?” 杜威臉色一僵,隨即更加陰沉。 韓棠就當沒看見,一臉“驚訝”道:“還沒找到呢?那還不趕緊去抓金娃娃討好主子?別再讓萬鶴卿給踹了。哦,對了,聽說萬鶴卿也要來?她來干什么?附庸風雅?” “我草!” 杜威怒了,狗日的韓棠,一如既往的招人恨!老子遲早要把你碎尸萬段!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忽然,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籠罩全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