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勁野-《監守被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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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勁野沒帶身份證,沒辦法重新開間房,折騰了半天現在也挺晚的。他一個大男生獨自一人回去理論上不會有什么事,但林覺曉看他剛才疼得動不了的樣子,還是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回去。
說到底他還是心軟,林覺曉只能認命地又拜托了來送粥的阿姨再拿床被子來。
他接過阿姨遞過來的粥,粥用塑料碗裝著,碗底還是燙的。
林覺曉小心翼翼地拿著放到桌上,再用手背碰了碰周勁野的額頭,無可奈何地喊道:“起來,喝點粥墊墊肚子。”
飯桌上周勁野也沒怎么吃,還餓了一天,喝個紅酒還一口悶,估計是受不了胃部的刺激,才會直接吐了。
周勁野輕輕地“哦”了聲,林覺曉觸碰到他額頭的手指溫熱,他的眼皮輕輕顫了顫,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臉上的水珠還沒蒸發或是掉落。
周勁野濃黑的睫毛像是浸了水般,他捧著碗喝粥的動作很小,粥是沒什么油腥的白粥,連個配色也沒有。
很淡很乏味的味道,周勁野卻喝得很快。
塑料勺碰在碗里都沒聲音,房間里沒人說話,林覺曉只是坐在遠方的沙發上看著他吃。
周勁野這個乖順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其實周勁野喝了酒后也挺乖的,最起碼,還是很聽他的話。
但就是過分的黏人,甚至還樂衷于動手動腳。牽手也好,擁抱也好,周勁野好像就是要找個借口和他肢體接觸。
他想不明白,周勁野一個看起來小高冷的大男生,喝完酒怎么就是這個樣子?
要是在周勁野身邊的是別人他也會這個樣子嗎?
林覺曉發呆的時候總是會無意識地舔唇,舌尖刮過傷口,他猛地回過神來。
周勁野離他太近,林覺曉甚至都不敢拿手指去碰嘴上的傷口。
他想盡量去忽視這個細微的小傷口,但又偏偏像是塞進了他的海馬體里,不管是在想什么事情,大腦的記憶神經最后都還是回到這個傷口。
門鈴響得恰好,林覺曉逃一樣地去拿了客房服務送來的被子,他婉拒了阿姨想幫他鋪被子的想法。
周勁野的視線投了過來,黑沉沉的,先在他懷里的被子上一落,又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沒表情的時候看人還挺唬人的,但周勁野一開口,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拿被子干什么?”
林覺曉把被子丟到靠窗的長沙發上,伸出手理了理道:“今晚我睡沙發,你睡床吧。”
“不用。”周勁野小聲地道,“我回去吧,或者我睡沙發?”
林覺曉沒理他前一個提議,只答了后面那個:“我比你矮點,沙發就那么點長,你睡床。”
沙發看上去就一米長,但林覺曉喜歡蜷著睡,就睡一晚也算還行。
周勁野沉默了會才“哦”了聲,像是同意了這個意見。
洗了澡才九點,林覺曉就找了個借口把燈關了。
黑暗像是舞臺上的幕布,一下子籠罩住了所有的光亮,房間的窗簾也拉得很緊,沒有半分光亮透進來。
林覺曉躺在沙發上,好在沙發還挺寬,睡得也不是特別難受。
關燈是因為周勁野時不時會他搭一句話,周勁野開一句口,林覺曉的心跳就落一拍。
不是不想理周勁野,只是單純地覺得心驚膽戰,今天發生的事情過于尷尬,不需要細想,林覺曉都覺得渾身發麻。
他暫時還沒想好怎么和周勁野相處。
林覺曉的借口是困了,也不能摸手機,壓著動靜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他想嘆氣,但又怕自己的動靜太大,周勁野又探出身來問一句“怎么了”。
林覺曉自暴自棄地想,要不就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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