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窈窕美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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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值夜的內侍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時辰同皇帝稟告這些會打斷圣上與云美人的好夢, 但還是硬著頭皮稟報了。
只是等他們將延壽公主的事情報上去以后,窗內遲遲沒有圣上的聲音。
倒沒有內侍會覺得這是因為皇帝沉沉睡去沒有聽見,畢竟云娘子正是得寵的時候, 溫柔鄉迷人眼,圣上恐怕也不愿意起身。
云瀅下意識地覆到皇帝身上去之后, 其實是想直接開口不要圣上去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心愛之物從不許人擅自移動, 更遑論說要搶, 同為嬪妃, 她才不想做大度的模樣謙讓給別人。
皇帝只有兩個女兒,延壽公主又是先天有弱癥, 王昭容要是說她自己身上不好那當然是想法子從她這里截人, 但是延壽公主是圣上的女兒,又趕上冬春交替, 萬一是真的發病, 自己貿然開口總是不妥的。
圣上,并不是她的心愛之物。
皇帝會喜歡她為了他的恩寵而爭風吃醋,也未必不會喜歡別人這樣盼望君王駕幸。
身上如云絮一般的綿軟溫熱悄悄挪了下去, 圣上感知敏銳, 自然對她的挪動一清二楚。
“怎么不說話?”
她今夜都沒有什么邀寵的意思, 只是依偎在自己的枕畔入眠,偏偏等人來請之后才覆上來。
分明是不想叫他去的, 又不開口挽留。
“官家要是不想去, 我說與不說您都會留下來的。”云瀅雖然翻了下來,但仍是枕在他的臂彎里私語,“可官家要是想去,我說什么都沒用, 索性不說就是了。”
那就是不想他去的意思了。
暗色之中,她感知到圣上淺笑時略有起伏的呼吸。
“小醋壇子,”圣上淺淺責備了一句,“要是由著你說,你想說些什么?”
云瀅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圣上會意莞爾:“說吧,朕不生你的氣。”
“事涉公主玉體,其實這個時候嬪妾應該大度一些,才能展現對陛下的體貼,”云瀅埋在他的肩窩里,悶聲道,“可我又不是賢妃,來請人的也不是皇后娘娘,大度會叫自己心里不痛快。”
圣上早就知道她愛吃醋,并不賢良淑德,但她總是該知道后妃尊卑的,要是皇后貿然來請圣上,那必然是天大的事情,皇帝肯定要去的,可嬪妃之間吃醋爭寵是常事,她不想一邊心里氣惱得要死,一邊體貼地給圣上穿衣。
皇帝今日本來就沒有從她這里得到男女歡愉,延壽公主大約還是需要乳娘偶爾喂養的年紀,想來王昭容那處必然是要比自己可觀多了的,要是現在過去,當然是便宜了她。
圣上被她這份不加掩飾的敵意逗笑,正想說些什么取笑一下這個醋壇子,沒想到錦被底下的姑娘酸言酸語。
“昭容娘子位份高,肯定很得陛下的喜歡,而且延壽公主尚不足兩歲,想來昭容的溫柔鄉比嬪妾還要好上幾分。”
她這一番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兩人正耳鬢廝磨,皇帝只消稍微往歪處想一想,就知道她打什么壞主意。
云瀅感受到圣上氣息的靠近,以為官家是起了親吻的心思,但圣上中途卻又頓住了,手緩緩向下,在她身后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他挑的是肉多的地方下手,但云瀅驟然被襲擊了一下,還是輕呼出聲。
“官家要我說話我也說了,可我說完您又不高興。”云瀅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臂彎,使壞地將頭重壓下去:“您要是生氣,以后我可不敢和您說真心話了。”
她拿這樣的話來堵他,一瞬間圣上也有些后悔,方才下手太輕了些,叫她還是這樣油嘴滑舌。
“宮妃是不必親自哺育皇嗣的,你少來胡思亂想。”
深夜幃帳之中,即使是枕邊人也無法瞧見他平靜的面容上是否帶有赧色,“朕也沒有那種嗜好。”
女子哺育期間身前最是豐盈可觀,又有一種區別于妙齡女郎的體香,圣上不知道她是看過什么歪書,怎么就想到了那處去。
男子在這種枕畔私語的時候哪里肯吃虧,圣上定了定心緒,淡淡道:“不過若是你喜歡,將來等你有了皇子或是公主,朕偶爾一試也無妨。”
她要是生育了皇子或者是公主,也是不必親自喂養的,與其白白浪費,倒不如教人細細品嘗一番其中滋味。
云瀅原本只是覺得圣上平日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極為克制的,她這樣取笑,便是官家真的夜間駕幸王昭容的成平殿,大抵也回有些不自在。
誰想到他會扯到自己的身上來……
“您叫他們進來問問罷,”云瀅取笑歸取笑,她停頓了片刻,“好歹是圣上的公主,殿下又那么小,或許是真的病得厲害,才叫昭容娘子慌神,半夜大動干戈來請官家過去。”
“要是將來嬪妾真的有幸生下皇嗣,孩子若有痛楚,想來第一時間也是要尋官家的。”云瀅低聲道:“哪怕官家不是通曉醫術的太醫,可有了您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她尚有自知之明,圣上能瞧中自己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舞姿與美貌。
最能打動一個位高權重男子的東西,往往就是一個妙齡美人的真心,哪怕真正的愛慕只有兩三分,但只要能叫人覺出十二分來就夠了。
可是真心并不能光靠口中說一說,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要叫圣上真正感受到,就要拿出一定的誠意來。
能恰到好處地吃些醋,但也得叫他明白自己也能為了他賢惠起來。
他這樣的話還是有幾分體貼的,但也不是全然沒有酸意,公主要是真的重病,哪怕今夜是皇后侍寢,恐怕也要體諒一番昭容拳拳愛女之心。
但要是公主只是小病呢?也值當她輕易把官家從別人的宮里叫走嗎?
云瀅說這話的時候手仍輕攥著他寢衣的衣領,雖然要掙脫一個弱女子的束縛并不是什么難事,可她的情態著實是極為依戀人的,叫人有那份推開的力氣,也不會有推拒的心。
圣上忍俊不禁,她這副語氣語調,像是完全為了他才不得不大度賢惠似的,聽這意思要不是延壽公主生病,而是王昭容自己身子不痛快,恐怕就是即刻要咽氣她也不肯放人進來問一問。
他并不相信后宮之中有哪個嬪妃會在這種時候會真心實意地勸他過去,但大多數的妃子在旁人過來相請的時候頂多是面色僵一下,稍稍出言挽留,皇帝留與不留也不是她們能左右的。
只是不遇到極大的事情,皇帝也沒有閑心去探究嬪妃們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這種小打小鬧的爭寵沒有誰對誰錯,就算是告到坤寧殿那里皇后都懶待去管,端看皇帝對兩方的寵愛多少。
要是正趕上皇帝心情尚可,即便是知道有做戲的成分,作為消遣去瞧一瞧也無不可,權當是嬪妃們博取寵愛的小心機,但要是逢上天子心中郁郁,不理會也就是了。
當然一般來請人的嬪妃也會看眼色,只有正巧趕上天子雷霆之怒的倒霉鬼,倒不會有人專門挑皇帝臉色差的時候來巴巴自己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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