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內侍為天子卸了外面的襕衣, 皇帝吩咐人拿了一卷書過來,并不像是在意她去留的樣子。 云瀅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茶盞, 跪坐在圣上的身前。 她也知道君恩這種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沒想到這一夜就能叫其他后宮得了名分的娘子想來也是得過寵的, 可如今照樣與皇帝連話也說不上幾句。 但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方寸大亂。 皇帝沒有叫內侍趕她出去, 總還是會有一絲機會的。 不光是陛下, 很多的男子都不喜歡女子哭鬧, 特別是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女人,女子的眼淚只有在心疼她的人面前才有用, 這個時候只會惹人厭憎。 “奴婢既不曾妄議朝政, 也沒有忤逆過官家的意思,您做什么就不要我了呢?” 美貌是女郎無往不利的法寶, 她半抬頭仰望著圣上, 讓人能夠看清她面上哀戚的同時不會叫圣上覺得冒犯。 “我以后再也不哭了,也不偷著學導引術了,您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求您別把我趕出福寧殿去。” 圣上垂眸瞧她, 那種少女的青澀稚嫩從她的身上逐漸褪去, 漸漸有一種嘗過滋味的女子風情,她并不怎么筆直地跪坐在羅漢床前, 滿心傷懷無依, 又不敢過來依靠自己。 “這就是你說不忤逆朕?”圣上瞧了一眼陳副都知,示意他出去,“出不出福寧殿原也由不得你?!? 陳副都知將桌上已經空了的茶盞收走,他悄悄回望了一眼地上的云瀅, 她平時也會察言觀色,但或許是現(xiàn)在心神微亂,竟沒發(fā)覺圣上話中淡淡的調侃之意。 云瀅瞧見圣上換了領口松散些的便衣,寬松的交領下隱隱泛紅,有些許燕好過的痕跡。 寢殿內的衣裳不比天子常服,有些痕跡掩也掩不住,皇帝也不是女郎,沒必要在她這個罪魁禍首的面前遮掩。 “是不是因為奴婢不知分寸,把官家弄傷了……” 云瀅完全想象不到為什么自己會突然遭棄,她倒不會懷疑是皇后說了些什么,只能回憶夜里到底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依照圣上與皇后素日的相處,皇后若是在圣上面前說侍寢女子的不好之處,可能還不會這樣。 圣上雖也清楚欺侮一個心愛自己的姑娘不是什么君子所為,但她有時候的想法實在是叫人驚訝得很,恰好在書房看折子看得煩倦,她既然自己想錯了,也就順勢逗一逗她。 然而兩人共經**之后,叫她來這般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將自己弄傷了……雖然聽著沒什么不對,但總歸是叫人覺得好像哪里有什么問題。 她那些僭越無非是男女燕好時的情動之舉,叫人更想將她折騰一番,叫她又舒服又難受才覺得心頭暢意。 云瀅見圣上不語,想著或許是自己猜對了,她衣袖下的手悄悄攥緊了袖口的衣料,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奴婢當時只是想去咬著手指,官家不是握著我的手腕強令不許么?” 那她也沒有什么借力疏解的地方,自然就只能在皇帝的身上用一點力氣了,本來她也不敢,后來圣上漸漸叫人受不住了,她才咬幾口表示不滿。 誰知道居然會這樣沒有分寸,已經過了好些時辰,這些痕跡還殘留在圣上的肩背處。 有的時候并不是說一定要女子刻意勾引才會叫男子往不該想的地方去想,反倒是她毫無邪念的時候不經意間一句話,叫人回憶起夜晚才該有的旖旎。 “如今是白日,你說這些做什么?” 那卷被內侍拿來的佛經只翻開了一頁,又被它的主人合上了。圣上的心思本不在這些經文上,現(xiàn)在膝邊跪了這樣一個叫人心生繾綣的美人,懷著不堪的心思再瞧這些經書非但不能叫人平靜下來,反而是褻.瀆了這樣的佛教典籍。 圣上輕聲斥責了一句,方伸手過來讓云瀅從地上起身,輕易地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見她仍然不知所措,忽而一笑:“就這么不想離開福寧殿?” 云瀅忽而被他這樣抱起,人尚且回不過神,但圣上如此,說明他還是中意自己說這些話的,便低頭悶聲道:“我當然不想離開官家,我想天天見到您,一刻都不離開。 這種話說起來叫人怪難為情的,但她的命運便在圣上的一念之間,此刻不忍著羞說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機會讓她這么說了。 云瀅說完之后有些臉熱,她將頭輕輕倚在圣上的肩窩挪蹭,“官家,您就留下我罷,我以后再也不敢損傷陛下圣體了?!? 圣上原本晨起時就有幾分意動,只是瞧著她睡顏恬靜,憐惜她多一些,如今美人在懷,也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即便不能白日做出格的事情,淺嘗甘甜也是應該的。 只是還沒等他有什么動作,懷里的姑娘已經開始不太.安分,她沒有撥開那層衣衫,輕輕吻|舐他的肩頸。他的衣領半敞,這樣輕柔的安撫有的時候會落在肌膚上,有的時候卻又是隔著一層衣料。 傷處的肌膚雖然不疼,但觸覺也是異于平常,女子輕柔溫熱的氣息灑落在上面,忽然便酥麻起來了。 想來就是叫女郎再咬上一口也無妨,畢竟有的時候酥麻比痛苦更磨人。 云瀅此舉只是下意識而為,她們小時候被針弄傷了指尖,乳母都會把針線放到一邊去,含一下乳女兒的指尖,來安撫這些小姑娘,皇帝又不叫人拿藥膏來,她也不想這個時候煞風景,便用這樣的法子來安撫討好。 可是漸漸的,她卻覺出些不對來,她是經過人事的,不必有人言明,也知道是怎樣一回事的。 只是會在這種時辰發(fā)生,叫她有些意外。 圣上的神色仍如往常,只是看著她驟然停下,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幾分,似乎是鼓勵,也是催促。 但云瀅卻不太敢這樣同他親近了,陳副都知借口再換一盞茶,將桌上的建盞收走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回來。 孤男寡女擁在一處本就不合情理,又不是晚上…… “昨夜朕見你簪了一枝梅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