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勃然大怒,剛要發作,忽然想起自己二舅舅的話,都已經起了半拉的身子又重重的坐回了太師椅上,“小王那表妹也的確是做的過分了些。傅姑娘不喜也是正常的。”他強壓下心頭的火氣,故作輕松的說道,“傅姑娘,之前的話還沒說完,小王已經派人趕去了漠北,替你尋找蝴蝶草,小王這次派去的可都是王府之中的精干之人,且小王為了姑娘恢復容顏也不惜下了血本。只要傅姑娘的余毒得以清除,本王必定不惜代價!多以傅姑娘放心,只要一個月,小王必定將解藥奉上。” “有勞宸王了!”傅禹城最關心的就是傅明玉的身體,即便他也打心眼里看不上宸王,但是人家肯派人去替傅明玉找藥,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該謝謝的。況且他們家也派人去了漠北了,就算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宸王的身上,可是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不過他覺得宸王說的這個一個月的時間有點吹牛皮的嫌疑在里面,但是人家信誓旦旦的,說的有鼻子有眼,他也不好意思去追問有的沒的。 “這是大事,本王應該做的。”宸王對傅禹城一拱手,笑道。傅禹城這個態度才對嘛!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凈做些掩耳盜鈴的事情呢?”秦瑞抬手一臉痞氣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有什么賊喊捉賊!娘啊,還有什么成語典故來著?我讀書讀得沒娘那么好,娘替我說說。” “你這孩子,書到用時方恨少了吧,早叫你平日里多看看書,你倒好,除了兵書,其他一概看不進去,人家傅家上下都是詩書傳家,你非要跑來人家門口耍大刀,這下露怯了吧。”定國公夫人看似數落自己兒子一樣翻著眼睛說道,“人家宸王殿下那是客氣,你聽聽就是了,非要揭穿!真是個討厭孩子!” 這母子兩個一唱一和的,真是將宸王的底兒都給掀了! 蝴蝶草哪里有那么好找的?一個月?從京城跑去漠北光走驛站馬不停蹄都要跑半個月,更何況還要跑去人跡罕至的地方尋找,那沒有兩三個月得到時間都回不來。 一個月的時間,還說的這般肯定,不用說了,秦瑞斷定宸王手里就有蝴蝶草這種東西。亦或者是宸王現在沒有,不過那東西被周家捏在手里。 傅明玉出事之后,為了蝴蝶草,他也曾經探查過周家,見到了周家人鬼鬼祟祟的進出周府,還運了幾樣東西上馬車,他本是想追上去查看的,可周家竟然有個高手在守著,秦瑞被人家發現了,為了避免起別的沖突,秦瑞就沒繼續跟下去了。 秦瑞估摸著,周家做的事情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一定不能被人發現,否則運送點東西出城何須這等高手壓陣?秦瑞的武功已經很高,還能被發現,可見那位高手的武學境界已經臻于化境。 只可惜他一連去周家探查了好幾次,都沒發現有蝴蝶草。 現在宸王坐在這里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給了一個月的期限,秦瑞再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他幾乎可以斷定被運送上馬車的應該是尸體之類的,因為雖然被布裹著,又是趁著夜色看的不真亮,不過他隱隱的聞到了血腥氣。而死的人應該就是與周美娟下毒有關的。 宸王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秦瑞,你少在這里含血噴人!你有證據嗎?你自打到了傅家以后就開始陰陽怪氣的。有什么話你直接說就是了!”他不好沖著定國公夫人,就只能瞪向了秦瑞怒道。 “我若想有證據,就是周家真的與南疆之人往來的實證,周家人可是口口聲聲的和陛下說與南疆那種邪毒之人斷然沒有往來的!”秦瑞半點都不帶虛的,迎著宸王的目光看了過去,“一輛馬車,八具尸體!宸王殿下,你真的要撕破臉皮嗎?到時候不好看的怕是宸王殿下的舅舅家了!欺君之罪可不是好玩的!”、 這一番話頓時將炸了毛的宸王給壓制了下去,他的臉色一變,眼睛之中先是震驚,隨后隱隱的帶著幾分恐懼,他又再度跌坐回了太師椅之中,“你在說什么!本王聽不懂!”他的唇動了又動,隨后憋了一句話出來,“什么馬車,什么尸體!”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外祖家可能真的養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人,而且那蝴蝶草也應該在外祖的手中,不然他也不會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期限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剛好夠跑漠北一個來回。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從秦瑞的口中得知,宸王還是震驚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瑞冷聲說道,“宸王或許真的不知道什么,那便繼續裝聾作啞吧!” 司馬恭維收拾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又努力的定了定心神,“本王久居王府,素來不關心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算是勉強的為自己找了點場子。 “不過傅姑娘的毒是大事!”他轉了話題,“本王剛剛只是說至少一個月,本王定然幫傅姑娘找到解藥蝴蝶草。”他改口道。 “哦。”秦瑞輕蔑的一笑,隨后點了點頭,“那便是在下耳朵不好,聽錯了!” “你知道就好!”宸王故作鎮定的說道,“本王派人去找解藥了,你又做了些什么?莫要再胡言亂語了!” “我啊!”秦瑞嘻嘻的一笑,隨后看向了傅明玉,“傅姑娘,你的毒應該不用再等一個月的時間了。得知你需要蝴蝶草,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在漠北得到父親和哥哥們。剛好他們那邊有蝴蝶草這種稀罕的東西,蝴蝶草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只要再耐心等待十天的時間,我保證會將蝴蝶草雙手奉上!” 秦瑞說完,朝宸王挑了挑眉毛,完全就是一副“小樣兒的,你不行!”的挑釁模樣。 宸王頓時臉都氣歪了!“還好意思說別人扯謊,你也是個說謊不眨眼的人!”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哼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