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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玄雖然已經進階了通幽境，實力已經堪稱極為強大，足可以飛天遁地、開山裂石。但面對這種足可以干涉這個世界的強大存在，任玄根本無力對抗。

    世間最痛苦的是什么？

    那就是，你明明發現了問題，并且你還深刻而清楚的認識到這個問題有多么嚴重。但你就是拿不出絲毫的辦法去解決他。

    最后，只能逐步陷入絕望之中。

    這種‘清醒的絕望’，是世間最折磨人的痛苦！

    如果給任玄一個機會，任玄寧愿自己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些，更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如此一來，任玄就可以掩耳盜鈴一般的逃避這些，進而得到短暫而愚昧的幸福。

    愚昧的幸福，清醒的痛苦。

    兩者生來，便是一種不可協調的尖銳矛盾。

    如今，任玄已經醒來，又如何再度沉睡？

    “我全明白了。”

    任玄攥緊了拳頭，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天空中的那輪殘月。

    任玄知道了，當初曹宇為何從妖獸山脈的核心區域返回后，會露出一臉極度疲憊，乃至于是驚恐的神色。

    任玄也知道了，為何曹宇從無盡海的最深處歸來后，為何會露出前所未有的憂慮，還有他眼眸深處一絲絲揮之不去的絕望。

    世間沒有什么，比這種提前醒來的人更痛苦。

    他們在愚昧混沌的眾生中，過早的醒來了，于是就要承受眾生難以想象的痛苦。

    這種痛苦，是在于他們發現這個世界的本質，是如此的荒謬。這個世界的真相，是如此的殘酷。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也終于知道了，方天瑜為什么會說出那番話了。”

    任玄咬著牙，面色蒼白之極。

    方天瑜在神武宗的內府之中，一直被人稱為‘瘋癲之人’，從來都沒有人愿意跟他來往。唯獨曹宇，跟他合得來。

    任玄隱約間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跟方天瑜見面的時候，方天瑜就說出了許多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話。

    “天非天，地非地，人非人，眾生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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