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花素律不敢說派的是個半大的小子,但想以緒正的能耐,大概入宮前早知她派的何許人。 緒正繼續(xù)輕聲低語:“若是腳程快些,或許能趕上些什么。若慢了,剩不下什么了。” 聽他這話,花素律知他是門兒清,懶得再遮掩什么,直道:“朕派的是個年輕的,人還伶俐,雖沒經(jīng)過事,但也不差什么。不指望他太多,能把災(zāi)平了,不讓災(zāi)民鬧起來就行。” 花素律沒見緒正聽她這話有什么異樣,反還笑了笑,喉嚨里溢出的聲音,像是寵著哄她一般:“是,皇上慧眼如炬,點的人自然不會錯。” 類似的馬屁國安曾拍過,可聽緒正說,花素律半點沒被拍馬屁的喜悅和羞意,反倒有心中憋屈的感覺。 說不清緣由,別扭得緊,像是有個無賴的小孩在心里作怪,弄得她總想發(fā)點火出來。 花素律憋著火氣,冷聲悶說:“朕身體不適,太醫(yī)讓多休息。國安于政事上不太通,你既回來,便去司禮監(jiān)幫他周旋應(yīng)對。” “一會兒你便過去,讓國安去信給秦艽,務(wù)必嚴懲高價售糧的商戶。壓價買賣土地的也要處置!退回或照市價補償是最基本,之后論刑處置,如有不服,加倍嚴懲。” 下方緒正應(yīng)聲過后,一碗藥湯也差不多到盡頭。 花素律不喜歡他,他那哄小孩的態(tài)度與國安、多多不同,讓她總有種羞赦憋悶感。 緒正離開后,多多服侍花素律睡下。 有名穿青藍色曳撒,個子老高,不比緒正差多少的太監(jiān)侯在門口。他見緒正出來,即刻將手里的傘張開,遮住日頭。 花素律此時若看見,定會又嘆:東廠的太監(jiān)怎么都這么高?東廠超模團? 緒正步出寢殿抖下袖子,抻平袍子上的褶皺,眉眼含笑地對門口的春希點下頭,春希向他福身回禮,抬眼見遠處站個穿赤色袍的太監(jiān)。 緒正沒看那名穿青曳撒的太監(jiān),反手從他手里拿過傘,丹鳳眼一直注視遠處那穿赤色袍子的人。 “掌印。”緒正持傘走近過去,聲音不高不低地喚一聲,舉起厚傘一并遮住他頭上的光:“您是來見皇上?可惜了,我出來時皇上剛睡下。” 國安曉得皇上的作息,晃晃手:“聽得你入宮,特意來尋你。” 緒正低笑一聲,與他并肩向光明宮外走去:“該我去見您才對,方才在里頭,皇上還說讓我去司禮監(jiān)幫您。呵呵,聽皇上那意思,您這些日子,不太好過?” 如今東廠得力,影響早超過司禮監(jiān),且緒正將東廠做強時,國安并非司禮監(jiān)掌印。 因此緒正從未在國安面前將自己放低,似他人那般稱他“老祖宗”或卑躬屈膝。 但制度上,東廠該在司禮監(jiān)的管轄下,國安又是伺候皇上的老人,緒正尊重他,該有的面子一點不曾缺過。 國安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斤兩,二人便禮尚往來。 提起政事,國安雙手背在身后,搖起頭:“唉,如今朝上文武兩派之爭勢如水火。”他對身后寢殿的方向拱手:“皇上的意思我懂,可我本事不濟,實在是有心無力……” “我在外頭略有耳聞,皇上罰下右金吾衛(wèi)中郎將……小螞蚱而已,不值得在意。但連著又下柏州數(shù)人,倒是空出不少位置,也難怪他們躁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