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縛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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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徹底失控了,超出了楚稼君原來的計劃。他們現在只有這輛貨車,兩三把破槍,還有一個人質。
紀勇濤醒來,還聽見對面的楚稼君在自言自語,神經質地低喃細碎話語。見紀勇濤醒了,那人又語無倫次低語幾句,接著,用一種溫柔到詭異地語氣說:我是真的想干完這票就收手的。
楚稼君: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駕駛座上的成究罵道:奶奶的什么干完這票?!現在還能往哪?!
楚稼君語氣瞬間震怒凌厲:我和勇哥說話,沒和你說話!
在絕望中,他的情緒徹底失控了,拔出槍抵住紀勇濤的眉心:他說的對,我和你說再多有什么用?分開這么多天,你見了面就問那堆被我殺掉的人,你有問過我過得怎樣嗎?一堆死人在你看來比我重要?!
紀勇濤的眉心被槍口抵出淤青。旁邊的同伙終于不耐煩了:反正逃不掉,把這個條子斃了!
車廂里的氣氛,霎時凝滯了。
下一秒,車廂門突然被那人拉開,紀勇濤被他踹出飛馳的貨車,在地上滾出很遠,肩膀傳來骨裂聲,頭撞在地上,腦中頓時只有一片耳鳴。
耳鳴聲中,他聽見了槍響,幾聲槍響從飛速離開的貨車里傳來,接著,貨車失控撞車的聲音轟鳴而來,最后停在那不動了。
車廂門里的黑暗中,走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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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稼君將那把擊斃了同伙的槍別進槍套,跑向意識模糊的紀勇濤。蒙眼的布松脫了,紀勇濤看見,周圍是一片城郊野路,在坎坷不平崎嶇野路兩側的,是一望無際的、半人高的野草。
楚稼君一路向他走來,身上的血就一路染紅那些野草。他滿身是血,將人緊緊地、死死地抱在懷里:我不會讓他們動你的,誰動你誰死。
他的語氣已經完全不正常了,像是錯了音的小提琴。
楚稼君接下來的聲音,又帶著可憐的哭腔:勇哥,你不要抓我好不好?你就當不知道我的事,我們一起跑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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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愛呀河迷案錄·縛耳來》21
貨車撞在野路邊的石墩上,左車燈碎了,前面凹進去一塊。楚稼君將車上幾具尸體拖下來,踢進草叢里。尸體瞬間就被高而密的草叢吞沒。
在處理成究侄子的尸體時,他遇到了點麻煩。這具巨大的尸體好像脂肪堆砌的山,已經超出他能搬動的范圍了。
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個人。那種目光,就像許飛每次忘帶鑰匙,騎著自行車跑單位找紀勇濤一樣。
楚稼君:勇哥,你能搭把手嗎?
紀勇濤沒回答。
楚稼君:我一個人搬不動,這死胖子太重了。
楚稼君:勇哥,我幫你解開好不好?你幫我一把,要不然沒法把它弄出去。
楚稼君:勇哥?勇哥?!
他撲到紀勇濤邊上,發現男人沒意識了。
楚稼君怔怔退開半步,然后蹲在地上呆住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眼前的狀況,也不知道是等這人自己醒還是送醫院。
就在這時,兩只手握著石塊砸向他的頭;楚稼君反應很快,勉強躲開,發現是裝死的紀勇濤想偷襲自己。
楚稼君奪過那塊石頭:我看你是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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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勇濤帶許飛買菜回去,路過百貨,看見櫥窗里的小電視,這種價格昂貴的小電器是他幾個月的收入,有不少人路過時都會欣羨地看向櫥窗。
有筆獎金在上周發了下來,五百塊。一般拿到津貼的當天,兄弟倆會去吃頓好。不過要是把錢存起來,說不定今年就能攢夠錢買個小電視。
但這樣算算,買大哥大不知道要攢到哪一年了,買車更是天方夜譚。下海的人愈來愈多,愛呀河小區是單位分房,棉花廠的員工占了一半的住戶,最近那邊有點人心惶惶,似乎是廠子的效益不好,要和輕紡市場做承包合并,但找不到接手的人。
紀勇濤吐了口煙,算了,這種事情輪不到自己發愁。天塌下來,警察都是個鐵飯碗。
路過超市,楚稼君想用零花錢去買進口巧克力,紀勇濤見怪不怪,這家伙的零花錢都花在吃喝玩樂上。
他先到家,洗菜切菜開火做飯,過一會兒,弟弟回來了。
楚稼君:你猜我去超市買巧克力,抽獎抽中了啥?
紀勇濤把手上的水甩干凈,回頭看他站在廚房門口。楚稼君手上拿著個小禮盒,從里面取出一臺小電視。它是嶄新的,只有手掌大小,天線長長的伸展著。
不知為何,紀勇濤說不出話,他看著楚稼君丟開小電視,又從身后拿出一個長方形禮盒:你猜我還抽中啥?
廚房的景象變了,變成了一趟火車。兩側都是抱頭瑟瑟發抖的乘客,楚稼君站在過道中間,從禮盒里取出一把步槍,閑庭信步走向他,每走一步就會向兩邊開槍,車窗由遠及近,依次綻放血花。
他走向紀勇濤,背后是倒了一地的尸體,走到男人面前時,他將槍口對準了面前人的眉心。
楚稼君問,你猜,你又抽中了什么?
眉心驟然劇痛。他從噩夢中醒來;面前,楚稼君正遲疑地用手指碰他眉心的傷口,見他醒了,這人收回了手指。
紀勇濤被他拖上車,胖子的尸體已經被弄下去了,楚稼君在它腳踝上綁了繩子,繩子另一頭綁在路邊石墩上,然后開著后車廂門開動汽車。
滿是血污的后車廂只裝了紀勇濤一個。天都黑透了,附近伸手不見五指,他們都不知道車在往哪開。
這種用來做案的車,玻璃上事先貼好了茶色貼紙,從外面看不見里面。外面太黑了,有那么幾分鐘,紀勇濤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死后下了地獄,就是在這無盡的黑暗里待著。
起初誰都沒說話。楚稼君把他綁在座椅上,喂他喝了點水——太暗了,紀勇濤看不清,只覺得喝進嘴里是一股腥味,才意識到那是血。
他嘔了出來。楚稼君勸他:你得吃下去,不然會死的。
紀勇濤不肯再吃他給的東西了。
車在無盡的黑中開了很久,進了片樹林。結果前后左右都是樹,被卡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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