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倒像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眼雖然沒怎么變,但臉頰還能看出來點(diǎn)天真稚氣。 門外有人敲門,隨即進(jìn)來的是個生著金黃卷發(fā)的男仆,瞧見他后,倒像是松了一口氣。 “少爺,大人正在找您,請您快去。” 寇冬盯著男仆,總有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直到踏出房間,他才想起,他曾經(jīng)看過這張臉。 在那個掛滿人皮的柜子里。 那時,這些仆人早已經(jīng)被通通做成了柔軟的皮子,等待著被誰穿上。而如今,他活生生站在這里,看上去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馬上就要到社交季了,”男仆道,“我們都聽說了,您昨天練舞時踩了萊斯利夫人幾腳——” 他忍俊不禁,抿著嘴笑了笑。 “大人現(xiàn)在把您叫過去,一定是要親自教導(dǎo)您。” 寇冬留神打量著他,在他的脖頸上沒有看到任何針線縫合的痕跡。這不是什么人偶,這就是個人。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心知這怕是在惡魔還沒到來之前的時間點(diǎn)。 諾蘭的遺傳病,也尚未露出苗頭。 這時候的古堡是活的,一路走來,不少仆人向他躬身行禮。他們看向他的眼睛都快活而忠誠,因為熱誠而熠熠發(fā)光,恭敬地喊他:“少爺。” “少爺……” 寇冬在這些目光的簇?fù)碇邢蚯白撸衅团妄R齊目送著他,向前走了幾十步后,寇冬仍然能感覺到那些戀戀不舍的目光。 這真奇怪,寇冬心想。 他有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他被所有人都愛著。但這種愛,與他在游戲中所體會的那種大不相同——這里的npc愛他,只是純粹的、毫無旁欲的愛,沒有半點(diǎn)陰霾的愛。 這是群正常人。 而在副本里,愛他的根本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神經(jīng)病。 會客廳的門被兩邊的仆人拉開,寇冬邁步進(jìn)去,在深紅的天鵝絨椅子上看到了教父的身影。教父仍舊是一身沉肅的黑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只鵝毛筆,正在低頭寫些什么。 聽見門推動的響聲,他抬起頭來,看見他的教子正走進(jìn)來。 “教父。” 奧古斯丁的眉頭松了。他嚴(yán)峻的神色有所軟化,淡淡道:“你來了。” 他的手在自己膝蓋上拍了拍,“過來。” 寇冬:“……” 算了算了,貢獻(xiàn)點(diǎn)最大。 哄npc開心最重要,哄npc開心最重要…… 寇冬走上前,把自己的頭顱貼上了男人的腿,恭順濡慕地靠著。 教父的手指插在他密密的發(fā)絲里,聲音里也有了笑意,“今天一早,萊斯利夫人來拜訪時告訴我,在昨天的舞蹈課上,你踩了她好幾腳。” 寇冬心說這都是什么扯淡劇情,我智商這么高而且肢體也很協(xié)調(diào)好嗎!但npc就是這么想象的,他也只好嗯了聲,很配合地微微憋紅了臉,“教父取笑我。” 這句話說完,他自己都生出了嘔吐的沖動。 但教父輕輕笑出了聲,顯然對他的撒嬌受用極了。他反復(fù)摩挲著教子細(xì)軟的頭發(fā),道:“馬上就是社交季了,諾蘭難道要到舞會上,踩各位淑女的腳?” 所以都說了我肯定不會踩啊! 寇冬揣摩npc的意思,只好干巴巴道:“那怎么行?諾蘭不能給教父丟臉的。” 奧古斯丁嗯了一聲,唇角微微上翹,沒接這個話茬。 ……臥槽,老男人,明明自己心里想和他跳舞還不肯直說。 分明連男仆都知道你的用意了好嗎? 寇冬只好把話給挑明了。他趴在奧古斯丁的腿上,仰著臉巴巴地看著他。 “教父,您教教我,好嗎?” 這聲音輕又軟,又帶著點(diǎn)理所當(dāng)然的味道,完全是一個被寵慣了的孩子對著縱容自己的長輩撒嬌。教父臉更加緊繃不起來了,順著拍了拍教子的脊背,“那就起來吧。” 他淡淡道。 “既然你這樣說了,教父自然應(yīng)當(dāng)教導(dǎo)你。” “……” 大尾巴狼,裝的真像。 這時尚且沒有留聲機(jī),舞會都是請人現(xiàn)場演奏。可教父顯然沒有讓旁人打擾他們的意思,只拍了拍手,男仆很有眼力見地將房間里的擺設(shè)改了改,騰出足夠的空地。 “來,”他沖著寇冬伸出手,聲音低沉,“諾蘭,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寇冬感覺有點(diǎn)不對味兒。 “教父,那你的手……?” 都不用他說,那只手自發(fā)地就摸去了寇冬的腰,順理成章將那被馬甲捆得緊緊的腰一攬。 這樣一用力,寇冬離男人的距離一下子近了,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氣。 和后來聞到的那種腐朽的花香味兒完全不同,這香氣沉厚內(nèi)斂,像是木香,很適合教父這個人。 奧古斯丁的另一只手握著寇冬的手,低聲數(shù)著節(jié)拍。 他手上用著力,引導(dǎo)著少年旋轉(zhuǎn)。 “這里,慢一點(diǎn)——” 寇冬跳的磕磕巴巴。這很正常,他到底不是真的從小學(xué)舞學(xué)到大的,更沒接觸過中世紀(jì)西方的這種類似交誼舞一樣的舞步,一不小心就踩了教父一腳。 感覺到腳下有異物時,寇冬還有點(diǎn)擔(dān)心,不會把npc踩得不高興吧…… 可再一看,教父居然笑出聲來了,顯然是還很開心。 “昨天就是這樣踩萊斯利夫人的?”他眉梢微揚(yáng),神態(tài)分明是縱容的,“踩了幾腳?” 寇冬心說,不是吧,這個也要爭的嗎? 好吧,既然被踩得很開心—— 他索性放開了,完全憑借著自己的理解跳。該轉(zhuǎn)的時候不轉(zhuǎn),不該轉(zhuǎn)圈的時候瞎轉(zhuǎn),奧古斯丁這么個真真正正的貴族,從小在舞會上浸淫到大的,都被他禍禍的亂了腳步,糊里糊涂就是一通踩。教父沒踩著他半點(diǎn),寇冬倒是全踩人家鞋上了。 奧古斯丁的笑聲更加清晰。他攬著教子,好不容易才把表情往回收了收,凝視著他,“這么跳怎么行?” “……” 寇冬無言地看著他。 大哥,你找個鏡子照照你自己,瞅瞅你眉飛色舞的模樣—— 你分明就是想我這么跳好嗎? 奧古斯丁顯然是喜歡他活潑的樣子,雖然說是要教,可行動言語里,都透出縱容的意味,“再來。” 寇冬這會兒膽子也大了,終于提出心底疑惑:“教父,我在舞會上該跳男步還是女步?” 奧古斯丁沉穩(wěn)道:“自然是男步。” 哪兒有讓他心愛的教子跳女步的道理。 “是嗎,”他的教子眨了眨眼,旋即猝不及防向他拋出下一個疑問,“可是教父,您剛剛為什么要讓我跳女步?” 還旋轉(zhuǎn),是指望著我的褲子轉(zhuǎn)出一朵花兒來嗎? 教父竟然被他這一句問話問愣了。 寇冬趁這機(jī)會,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上。 教父眉頭終于微微蹙起,“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