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葉言之在他口袋里也不老實,拽著他的衣服往上爬??芏滤蝗饲埔姡拿氚阉粱厝ィY果小人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的手指,穩穩地被提了起來。 寇冬怕他摔了,趕忙用另一只手墊著,小聲說:“藏好。” 小人充耳不聞,蕩秋千一樣晃蕩了兩下,借著沖力一下子甩到了寇冬衣襟上。 他拽住那毛衣上頭的紐扣,冷酷地挑出了根線頭,把自己塞里頭了。 像是條安全帶攔腰勒著。 寇冬頂著這么個裝飾,扭身還想把他往回塞??梢豢矗瑢γ娴拿米舆€在批判著他的品味,倒像是根本沒看見他身上還有個活物爬來爬去。 寇冬頓了頓,緩過味兒來。 那顆蛋,是他從兌換池里抽出來的,只怕是什么只有他能看見的特殊道具。 這么一想,寇冬也就隨他去了。 眼鏡男是最后一個出來的,臉色比其他玩家都要陰沉,垂著頭站在角落,根本不向寇冬這個方向看。寇冬倒是盯著他看了會兒,發覺他手上半點傷都沒,皮膚光滑干凈,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他倒不覺得昨天來的人不是眼鏡男,只是這么看來,對方顯然是改造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想法給人的感覺不太好??芏蚓o了嘴,又去摸索手里的鱗片。 眼鏡男不知是否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又往角落站了站。 他這一天干工作干的比之前都要多。 寇冬光是站在旁邊看,都能讀出他的想法: ——趕緊跑。 能跑多快跑多快。 這念頭沒什么錯,畢竟現在實驗體s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指不定今晚就會來找人。眼鏡男動作匆忙,麻利地指揮眾人動作,甚至忘了偽裝自己手臂受傷,也上去幫了幾把。 宋泓心細,立刻就看出了問題。 “好的太快了?!彼麑Π⒀┱f,“他那天被追殺,受的傷還挺重?!? 可這會兒看著,倒像是半點事都沒有——甚至都能提重物了。 阿雪聽了,也擰著眉頭看了會兒,回答:“的確有古怪。” 她頓了頓,又道:“這古怪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 這么個地方,誰不想趕緊從里面出去呢。 她腳在地上碾了碾,宋泓看出了她的心思,解勸:“你呀……沒事,拿了這筆錢出去就好了。以后能不進來,都不要再進來了。” 女孩子古怪地笑了聲,說:“我做不了這個主。——總得先把債還上?!? 她神色罕見的有點冷酷,半點沒有這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天真爛漫,又對著宋泓說:“扳手?!? 宋泓嘆口氣,將她推到一邊,拿起沉甸甸的工具,“我來?!? 誰的日子,也不是能一直泛著甜的。 小姑娘攤著了個禽獸父親,欠了一屁股賭債后跑了個沒影,拋下一對病的病小的小的母女,成天被一群社會上的人堵上門砸東西,光是搬家都不知道搬了多少回。 要不是這樣,斷不能冒如此大的風險。 亡命人,苦命人,玩命人。 這《亡人》里頭,基本也就這三類。富的無處可追尋新刺激的有錢人將這當做收獲感官刺激的游戲場,亡命人和苦命人把這當成命運翻盤的賭局。只是砝碼沉重,事關生死。 來游戲次數多了,宋泓基本上一眼便能看出誰屬于哪類。他唯一沒看明白的人,只有寇冬。 怎么說——他有時甚至有種錯覺。 就好像對方的游戲,和他們的根本不是同一個。 誰敢在《亡人》里有這樣的操作呢。 寇冬倒是沒怎么幫忙,一直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眼鏡男。眼鏡男被他看得渾身發憷,終于站起身,怒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寇冬笑瞇瞇道,“我就看看。我光看,不礙你事兒吧?” 眼鏡男胸膛起伏了兩下,看起來很想要爆句粗口,但是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看了眼四周的培養皿,終于悶聲不響又蹲下來,埋頭敲打。 寇冬給旁邊的實驗體喂了食,小山一樣的實驗體將那些魚嚼的鮮血四濺,噴灑在玻璃上。 那一瞬間,眼鏡男幾乎有種錯覺——好像那血不止灑在了玻璃上,更灑在了他臉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溫熱。它們在嚼動那些食物時,眼睛仍然盯著他,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響。 眼鏡男對那聲響再清楚不過,那代表它們餓。一群吸人血、吃人骨頭的怪物,至今為止,它們吃掉的人都太少了。 好餓。 怪物從培養皿中緩緩站起來,映下一大片陰影,嘴角泄露了一點雪白的寒光。 好餓…… 眼鏡男喉頭動了動,像是要干嘔,猛地埋下頭去。 不能再等了。 他想,必須馬上。 到天黑時,他們這一天基本已將手臂制作完成了大半,不出意料,明天便能成功逃出。這給了玩家們一點信心,散時彼此鼓勵了一番,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眼鏡男卻沒睡,他在床上坐了會兒,確定外頭沒聲音了,便站起身,慢慢拉開房門。 他早想好了。與其和這一群玩家一起走,不如他先走。最后這點收尾工作,他一個人就能完成。 那些玩家不敢冒夜間出行的風險,他卻非冒不可。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過今夜。 只可惜了那么一具完美的身體…… 打從第一眼就讓他覺得,那身體是極適合用來孕育什么的。卵,或者旁的什么,將青年改造成生育的巢穴。那些實驗體也喜愛他,定然也是愿意的。 ……可惜。 眼鏡男于心中沉沉說了聲,將門徹底拉開——這一拉開,他就懵逼了,門前還站著個人。 他剛剛還想過的青年這會兒站在門口沖他笑,不緊不慢說:“你好啊,所長,送溫暖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