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一晃便到七月。 五家播種的早稻也熟了,山風掠過峽谷,金色麥浪翻滾。 所謂奇觀勝景,說得大概就是永寧今年的稻田。 民以食為天,糧食的產量從來是人們最看重的事情。 而這如林般的稻田,哪怕只是看到,都會讓人生出一種已經戰勝饑餓的豪情。 梁、年、米三家到底是世代經營糧食生意的地主,去年大半年的籌備,加上一整個冬天的辛勞。 基肥的田地,為三方之最,光是第一個季度的糧產數目,便龐大到驚人的地步。 利益是最好的粘合劑,當【賦活稻種】的生意,真體現出這樣前景后,幾家之前的那點兒齷齪和不愉快,早就拋到不知哪里。 夏收之后,五家第一次會面,連苡仁做東,在連家堡的青竹別院,盛情款待的四位。 如今五家會面,那四家燦爛笑容就像是看到許久不見的親人,親密無間的兄弟。 曲水流觴,涼風徐徐,明明夏日,卻有春秋般的清爽。 珍饈美宴堆滿桌臺,奉盞侍候皆是絕色佳麗,幾人推杯換盞,相互吹捧。 “連老板,光這一個季度,連家便走了六千萬斤糧食,這還只是永寧一城的產出,再過兩年,這永寧第一糧商的名頭,梁某恐怕得讓出來咯!” “同三位季出兩萬萬斤的體量相比,連某這不過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連老板謙虛,請。” “梁老板客氣,請。” 本來嘛,這種幾乎算是慶功酒的宴請,大家相互吹捧是常例。 但鄭乾卻是很不喜歡這種場面,都是能拒則拒。 但這次連苡仁的突然宴請,他卻赴宴,因為他明白,連苡仁的宴清,絕不可能只是慶功那么簡單。 所以待幾人兩三盞酒后,滴酒未沾,粒米未進的鄭乾開口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連家主這下該說說,請我們幾位來,到底是為什么了吧。” 此言一出,笑瞇瞇的梁超棠猛地愣住。 直到剛剛,他都認為,這只是場普通的慶功酒。 歡笑聲頓時剎住,就連正和絕美侍女調笑的米家主,都正色起來。 “還是什么都瞞不過鄭老板啊。” 連苡仁笑笑,然后搖搖手屏退奉盞侍女,待她們全都撤走青竹別院,才幽幽道:“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這次請幾位來,便是想為今后的合作定個章程。” “嗯?” 梁超棠聽到這兒,眉頭緊皺:“連老板,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脫離出去單干?” “梁老板誤會了。” 連苡仁擺手笑道:“連某的意思是,是做些規矩,只有把規矩訂好,以后才不致齷齪。各位也知道,連家的商道主要是走得各州府大城,生意的重心,自然也是放在這些地方,但產量就這么大,總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若是還有州府世家找上門,希望各位老板能多顧忌些合作的情誼。” “原來是這個啊。” 梁超棠一聽,眉眼都舒展開了:“連老板放心,規矩咱懂,決不扯您的后腿,但是咱們幾家好說,洛三少那邊,怕是不好溝通吧?” “憑他那畝產不到兩千斤的種法,能給咱們帶來什么威脅呢。” 連苡仁笑笑道:“只要咱們幾家緊密聯合,這生意能做到全天下!” “哈哈哈,連老板豪氣。” 梁超棠哈哈大笑道:“咱們三兄弟沒有連老板的氣魄,只做楚江上下游的這片的生意就夠了,希望連老板制霸天下時,能給咱們兄弟留口飯吃啊。” “梁老板放心,連家的生意,絕不靠近楚江半步。” 連苡仁笑應一句后,又將目光轉向鄭乾:“鄭老板,選一塊吧,您劃出道來,連家絕對退避三舍,即便您選個現在已經做了生意的州府,連家也可提價,方便您鋪開場面,如何?” “所以今天連老板請咱們來,是為劃分經營區域。” 鄭乾手指一下下的輕點桌臺,沉吟道:“那就永寧州吧!” 話音落,亭臺四人具是一驚,將目光集中鄭乾臉上。 “鄭老板好氣魄,不再考慮考慮?” 連苡仁意有所指道:“永寧的生意,可不太好做啊。” “只有做不成事的人,哪有做不成的事。就永寧吧,也不需要幾位割讓,只要今后幾家商行的糧食牌價,跟著萬象大賣場的牌價走就行了。” 鄭乾淡淡說完,便站起身形:“幾位慢吃慢聊,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言罷,這位四季皆穿白衣的男子,便從青竹小院離開了。 鄭乾一走,四人再無談性,客套幾句后,梁超棠便帶著年、米兩位,向連苡仁告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