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知逸追尋著老鬼最后留下的氣息,失魂落魄地站在黑黝黝的山溝旁。 血族特有的良好夜視能力,讓他將視線所到之處看得一清二楚。 懸崖縫隙長滿了凄凄荒草,呼嘯的風時不時吹過,像極了鬼哭狼嚎。 他默默攥緊了掌心,力道大得幾乎要掐出血來。 “蘿蘿?” “苓蘿?” “白苓蘿?” 白知逸控制不住地放大了嗓音,驚起一些在樹林間棲息的鳥類。 他說不清心里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悶悶的,沉沉的,澀澀的。 白知逸第一次覺得胸口如此難受,就像是被狂風掀起的萬丈浪花,短暫一陣的巨大翻涌后,重新又恢復了平靜。 他的內心從未有過如此的寒涼寂靜,冷漠到連自己都覺得麻木。 小奶包若是掉入山溝里,以那幼小而脆弱的人類身體,恐怕根本沒有任何的活路。 白知逸沒有一點想要流淚的沖動,連個多余的表情也沒有,仿佛死亡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 或許自己天生就這么的涼薄吧。 畢竟身體里曾經流淌著那樣骯臟的血脈。 承認吧,放棄吧,重新讓生活回歸平淡,繼續成為那灘那萬年不變的死水深潭。 這一晚,滿身狼狽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這里守了整整一夜,直至天邊出現了一抹熹光,待到魚肚白逐漸覆蓋天空,原地早已沒了他的蹤跡。 山腳的警車不知何時離開了,冷冷清清的荒山不知不覺中飄起了一層淡淡的霧靄。 白禹澤獨自站在樹干上,靜靜望著一前一后逐漸遠去的兩道身影,褲腳沾了一些晨起的露珠,看起來有些濕潤。 他默默將手插在褲兜里,眼底露出一絲了然,什么都沒有做,選擇悄然離去。 山溝間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蟲鳴,像是自然譜寫出的婉轉旋律。 崖底,一道臟兮兮的渺小身影蜷縮在這里,滿身沾滿了泥土與草根,若不是那明顯的衣物,只怕還有人以為這是一個不規則的土球呢。 清晨的溫度本就低,荒草掩蓋的崖底更是寒涼不已。 小團子氣息奄奄,渾身上上下下還有許多傷口,又在冰冷的地面躺了整整一夜。 高燒完全吞沒了苓蘿的理智,意識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更別提自救。 049疲憊地從小黑屋里出來,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它只覺得心里絞痛。 自己才剛走一陣子,崽崽就出了事情,難受到連數據都有些不穩定。 顧及著監察處的人剛走沒有多久,049只能盡力克制自己這種怪異的舉動,它怕一會兒又把編號s067那混蛋玩意給招回來。 “好……好冷。” 小團子無意識地囈語著,臟兮兮的小臉瞧著很是讓人心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