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 寢殿中,火紅的的紗幕如同海浪般波動著,醉人心脾的香味撲面而來。 安君兒披著杏紅色的薄紗,桃色的褻衣隱約可見,腰間系著桃色的絲帶,而再往下便是那從膝蓋處分叉的長裙,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顯得很是魅惑優(yōu)美。 此時的她正光著腳,俏臉的紅暈一直延伸到了耳根,手中還緊緊地握著一根加粗的眉筆,若不是看到那豎起的柳眉,或許還不知道這安君兒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 跟安靈兒不同。 雖然此刻的安君兒沒有頭戴王冠,但氣場卻是十分強大,特別是那眼角多畫出來的紅色眼線,更是讓安君兒臉上多了些許英氣,看起來就知道這女人的非凡之處。 自從兩年前安君兒繼位后不久便被百姓和官員們尊稱為“平帝”。 其中的寓意也十分簡單。 安君兒自剛登基起,便開始著力于發(fā)展民生,主張以和平為主,關鍵效果還是極好,這對于歷代戰(zhàn)爭不斷的痛苦,這種時候自然會讓百姓們更高興,所以才會如此尊稱。 但讓人奇怪的是。 雖然西剎歷史并不悠久,但歷代女帝無一不是后宮男寵無數(shù),為的便是生下女兒,最后在擇優(yōu)而選,立為女帝。 但安君兒身為女帝,她的后宮之中卻沒有一個男人,甚至是男仆都沒有,她也從未說要找過任何男人。 相比起以往歷代女帝,這位安君兒在正常人看起來就如同是另類一般,似乎對男人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哪個西剎女官員家中沒有幾個男寵? 況且,那還算是少的! 其中最多的莫過于是西剎帝師,帝師府上下至看門的,上到負責帝師起居的,總計千余人。 這些帝師的男寵要么是極其精壯,要么就是俊秀小生,根本看不到除了帝師之外的任何女人! 只不過比起正常官員,帝師府上的男子更迭速度也是極快,入府早的,三十歲就回鄉(xiāng)了,入府晚的更呆不了幾年。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說什么。 誰都知道,帝師的地位比起女帝都隱隱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不過與其相反。 安君兒看到男人就會十分厭惡,怕那對方是大乾的皇帝。 此時安君兒正俯視著那跪在面前的女子,緊了緊手中的眉筆,薄唇微動: “你剛才是說,那大乾的皇帝要生擒孤?” “是……” 嬌小女子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害怕,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若不是安君兒主動說出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再重復一遍。 作為安君兒手底下親自培養(yǎng)的眼線,她自然知道安君兒對男人極其厭惡,更何況被一個男人出言輕薄。 這便是安君兒的逆鱗。 忽然,整個寢殿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嬌小女子更是低著頭,心中驚慌不已,不知道安君兒會如何。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 此刻的安君兒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語氣中也并沒有剛才那般嚴厲,反而是擺了擺手,說道: “你先回去繼續(xù)打探消息。” “遵命!” 嬌小女子松了口氣,連忙起身退到了殿外。 隨著那名眼線的離去,安君兒摩挲著手中的眉筆,面帶思索地轉(zhuǎn)過頭,朝著紗幕里的鎏金長椅走去。 走進幕后。 比起那鎏金長椅,更引人注目的則是那放置在兩旁格子柜上的木制品。 數(shù)量之多,讓人驚嘆。 關鍵那些東西還奇形怪狀,正常人根本就看不懂,有的形似毛筆,但是卻沒有筆頭,就如同安君兒手中的眉筆那樣。 還有的形如大樹,但枝杈卻詭異的未在樹頂端散開,讓人大惑不解…… 其實。 安君兒從小就愛好木工,經(jīng)常有些奇思妙想,還有著自己對木工的獨特觀念。 雖然登基之后看似放棄了這個愛好,勤于治國安民,但實際上這位女帝可從來沒有撇棄過自己的愛好,只不過非親近之人不知,而且也從沒有將自己玩具輕易示人而已。 就連身為表妹的安靈兒也不知,只有那安蕓知道此事,但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認為這僅僅只是安君兒年紀還小,還沒有體會過男人的快樂才有的小心思而已,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很大的影響。 此時她眉頭微微蹙起,臉上盡是認真之色,整個人也隨之躺在了長椅上,緩緩閉上了美目,腦海中不停地在分析著剛才接收到的消息。 她也不是傻子,這件事絕對不會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而已! 作為鄰國。 她對于大乾的國情自然是有著相當部分的了解,包括大乾皇帝劉子廷的名號他同樣聽過,甚至還知道劉子廷的部分消息。 作為幾乎跟她同時登基的皇帝,在年齡上她也要比劉子廷要大幾個月。 而她曾經(jīng)也經(jīng)常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大乾的百姓看待這位皇帝可是絕對的愛民如子。 特別是發(fā)明廷紙,改造造紙術,創(chuàng)辦邸報。 面對京城百姓們的暴亂更是選擇以德服人,以恩報怨,沒有懲治任何百姓! 捫心自問。 同樣是心系民生,但安君兒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了劉子廷! 雖然自己的藝術品還沒有正式問世,但安君兒覺得即便是問世后,大概率也只是深受部分女子喜愛,真正對百姓對天下的影響力還是不如大乾皇帝。 不過因此,安君兒也想不通。 比自己還要愛民的皇帝又怎么會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 為了美女而貿(mào)然開戰(zhàn),那不應該是個昏君才能做出的事情么? 據(jù)她所知,這位皇帝可并不是什么昏君!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也絕對不能將其不當回事兒,否則哪天真的打了過來,自己卻毫無防備,則為時晚矣。 不過,換位思考。 安君兒也完全能想到若是自己提出類似這種荒謬要求的時候又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不說手底下所有人都反對自己,但起碼這件事絕對不是說做就能夠做的。 即便是真的要打,那也絕對沒有必要找這個理由吧? 隨便換個什么理由,也絕對要比這個好,也絕對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皇帝昏歸昏,總不可能整個大乾的官都那么昏吧? 很顯然,這并不可能! 但現(xiàn)在她知道,大乾皇帝不僅僅這么說了,還整準備這么做! 安君兒深知大乾的真正實力。 當初她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代女帝在位時便跟大乾打過,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戰(zhàn)爭。 雖然自認為西剎女兵不屬于男兵,但人數(shù)上卻是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光是她知道的大乾駐西的兵馬就有二十萬。 而且這還只是戍邊軍。 若是真的打起來,那些大乾偏西的地方軍若是都增派兵力,瞬間就能夠超過五十萬! 怎么想,都絕對打不過! 但是此刻。 安君兒在擔心開戰(zhàn)的同時,也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大乾的皇帝要這么做。 到底能有個什么樣的好處? 無利不來,無利不往的道理安君兒明白。 先不說兩國之間的和平關系,起碼兩個人見都沒見過,又是哪里來的仇怨? 更何況,不久之前大乾還來了使者…… 使者…… 想到這里,安君兒忽然睜開了雙眸,放下了手中的眉筆,整個人猛然坐了起來,嘴里喃喃道: “難道是因為姨祖母?” 安君兒口中的姨祖母不是別人,正是西剎的帝師——安蕓。 只不過由于安蕓將安靈兒收為了弟子,而且作為本來年紀就大的安蕓也很討厭這個稱呼。 所以,正常來說安君兒并不會喊出這個三個字,還是稱呼安蕓為帝師。 畢竟前段時間,溫歲和來此被帝師召見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后來兩個人基本上很少露面,但安君兒知道,這兩個人就是搞在了一起。 不論是帝師府上還是這后宮之中,都有著兩人存在過的痕跡。 她深知帝師為人,凡事召見的男子無一幸免,而最近兩個人更是不在城中,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自己那個表妹。 平日里,帝師行事本就從來不征求安君兒的意見,也并沒有將安君兒當過君主去看待,只顧著自己尋歡作樂。 想到這。 安君兒覺得帝師招惹了大乾的可能性則是更大了起來。 只不過,既然是帝師惹的事,卻是讓她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她心底自然是極其不愿。 可解釋,又有什么用? “可惡……” 安君兒咬了咬牙,只要想到大乾的兵馬正再逼近,這帝師還不知道在哪里游山玩水,她的心里便十分不爽。 她本來就十分討厭戰(zhàn)事,如今帝師卻是惹了事兒就消失! 雖然平日里安君兒對帝師還算得上是言聽計從,但那也是基于對西剎沒有危害的條件下才會去聽。 畢竟安蕓活了那么久,走過了那么多的地方,若是將搞男人的心思稍微放一部分到治理西剎上面,也絕對不會是如此模樣。 難怪當初選擇女帝之時選的是她祖母,而并不是安蕓! 現(xiàn)在情況危急。 即便是自己利用地形優(yōu)勢,但終究是螳臂擋車! “怎么辦……” 安君兒眉頭緊鎖,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麻煩的事情。 若是搞民生,安君兒雖然不如劉子廷,但還頗有些心得體會。 但說到打仗,這可是安君兒基本上沒有考慮過的方向。 和平發(fā)展難道不好么? 安君兒的腦海中思緒萬千,但長年的深思熟慮也讓她逐漸開始冷靜面對了起來。 這也是安君兒的優(yōu)點。 不論遇到什么事兒,她只要靜一靜便能夠正常分析,并不會被直接沖昏頭腦。 思來想去。 安君兒覺得,只有帝師得罪大乾皇帝的結論是最佳的解釋。 要知道,不論昏君與否,都絕對不會找這種極其瘋狂的理由去攻打另一個國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