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里。 原本寂靜的夜空忽然下起了雨。 雨珠順著手指滑落,最終與刀身上的血跡混合在了一起,滴到了青石板的縫隙當中。 馬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馬蹄急踏,最終在馬夫的拉扯下終于穩住了腳步。 “殺……殺人了!” 那馬夫的雙眼都瞪著老大,看著面前已經躺在血泊之中的張景,嘴角也不禁開始抽搐。 此時。 只有臥龍獨自一人看著面前的張景, 面無表情,依舊淡定地揮了揮手中被雨水打濕的羽扇。 隨后便揮了揮手,身后的一群錦衣衛也隨之收起了手中的長刀。 “王妃沒事吧?” 臥龍走到了何語清的面前,然而何語清似乎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淡定,這一切她都有預料。 或許在場的也只有王府的馬夫和已經死去的張景還不知道到底是何情況。 “送王妃回府,剩余的人將這歹人送到郡守那里。” “是!” 臥龍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便再次將目光看向了何語清, “王妃請回吧, 這里有我在?!? “好?!? 何語清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走上了馬車,她的衣衫已經被雨水所淋濕,若是再繼續待在這里只怕會感染風寒。 隨著馬車的離去。 臥龍這邊也沒有閑著,目前主要的任務便是將這張景的尸體帶到這東臨郡郡守那里。 沒過多久。 雨勢漸小,臥龍便帶著剩余的六名錦衣衛一路朝著城西走去。 這東臨郡守府便是在城西,距離行軍府也并不遠,中間只隔著兩條巷子而已。 此時已然接近亥時,郡守府的府門自然是關閉著的,但是在府門外依舊還有巡邏和負責看守府門的官兵。 “這天氣真怪,怎么就突然下起了雨……” “是啊,還好讓我二人守門,巡邏的兄弟們恐怕沒那么好受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一道道腳步聲響起,只見臥龍已然帶著錦衣衛和張景尸體來到了府門前。 此時那守門的官兵不由得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臥龍一番,隨后便上前問道:“來者何人?” 臥龍見此,并沒有廢話, 反而是淡定地搖了搖手中濕漉漉的羽扇,說道:“讓你們郡守出來?!? 說罷,臥龍便讓開了身子,那官兵立馬就看到了臥龍身后的張景。 此時的張景正被兩名錦衣衛抬著,雖然低著頭,但從脖頸處流出的血跡卻是十分清晰。 那官兵皺著眉頭緩緩靠近,想要查探一番。 臥龍沒有阻擋。 然而就在那官兵靠近之后,便忽然意識到了不正常,于是轉過頭,問道:“這個人怎么了?” 臥龍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連忙呵斥道:“趕緊讓你們郡守出來,這歹人欲對王妃不軌,剛好被本使碰到,便將其斬殺!” “對王妃不軌!?” 那官兵嚇得不行,連忙撤到了府門前,對著另一位守門的官兵說道:“你在此處守著,我現在就進去通知大人!” “好!” 臥龍見此,便擺了擺手,讓身后的兩名錦衣衛將張景的尸體直接就這樣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轉而。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此時的府內便傳來了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 隨后府門大開, 只見一位中年人身穿褻衣連忙走到了府門前。 此人正是東臨郡的郡守,曹徽。 曹徽大概審視了一眼,雖然此時這些錦衣衛并沒有身穿錦服,但那些腰間的佩刀一看便知道是御用之物,更別說此時的臥龍。 身為郡守,自然知道皇帝前些日子派了個使者來到東臨傳旨的事情。 “東臨郡郡守參見大人!” 曹徽連忙行禮,隨后便瞪了一眼剛才那名傳話的官兵,“如此瓢潑大雨,你居然敢讓大人站在雨地里?”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官兵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居然就是京城來的使者,文天閣的閣臣! 說罷,便連忙笑嘻嘻地走到了臥龍的跟前,“臥龍大人,快快請進!” 看著曹徽如此態度,臥龍也并沒有廢話,反而是用手中的白羽扇指了指那被隨意仍在身后的張景,“曹郡守,我大乾長治久安,沒想到本使這走在大街上便看到有歹人對王妃不軌,不知曹郡守這官是怎么當的!?” 話音剛落,曹徽整個人也不禁一抖,這對王妃不軌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惹得東臨王不快,即便是斬了他也就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此時的曹徽不由得緊皺著眉頭,朝著臥龍所指看去,由于頭發散亂,曹徽此時并看不清楚這男人的臉龐,但是通過其身上的裝束來看,曹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隨后將目光看向了臥龍,說道: “大……大人,不知這歹徒是在哪里抓到的?” 臥龍聞言,淡然地回道:“城北往西三里巷外?!? “那……”曹徽沒有再繼續問,只好連忙轉過身子,對著身后的一眾官兵說道:“來人,將這歹人轉過來,讓我看看是哪個大膽刁民,居然敢行如此惡劣之事!” “是!” 隨著身后官兵的上前,臥龍便帶著錦衣衛站在了兩側,只見幾名官兵將張景的尸體架了起來,其中的一位官兵甚至還抓住了張景的下顎,想讓曹徽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很明顯,張景早就沒了呼吸,喉嚨處的一刀血跡已然證明了一切。 然而就在這時。 曹徽整個人忽然坐在了地上,水花四濺,顫抖地伸出了右手,指了指張景,吞吞吐吐地說道:“這……這,這是嶺南世子啊!” “此人是嶺南世子?”臥龍故作訝色。 曹徽看向了臥龍,一臉的不敢相信,“難道……難道大人沒有見過嶺南世子?” 臥龍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本使乃是第一次出京,哪里又認得什么嶺南世子,只不過看到此人對王妃動手,于是便想著及時制止罷了,總不能不顧王妃的安危吧?” 被臥龍這么說來,曹徽也不由得沉默了起來,隨后便在官兵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只不過此時的雙腿依舊有些發軟。 臥龍見此,卻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怎么,曹大人這是在害怕什么?” 曹徽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臥龍拱了拱手,“卑職不是怕,只是這世子帶著三千騎如今正在我城中行軍府,若是讓人知道這他們的世子死在此處,只怕……” 話還未說完,臥龍便忽然笑道:“怎么,難不成這些人膽敢對付朝廷不成?” “不敢不敢……”曹徽汗水夾雜著雨水,已然布滿了整個額頭。 這三千領南軍說多不多,光是郡中的官兵和守城的將士加起來也有五千人,不過這三千人若是因為張景的死而紅了眼,那難免也會造成傷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