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日落西山。 府邸內一片歡聲笑語。 側殿之中,嶺南王和張巧兒他們依舊沉浸在喜悅當中。 隨著一道腳步聲的接近。 只見張景已然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常服,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陰沉,反而是面露笑容。 “父王,母后。” 張景拱了拱手,十分尊敬,隨后又將目光看向了那正滿臉笑容的張巧兒, “妹妹。” 看到張景如此,嶺南王也不禁有些詫異。 不過很顯然,剛才的一番教訓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有些作用。 畢竟他也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再怎么任性他也只能夠忍受。 “景兒,過來坐。” 嶺南王妃擺了擺手,張景也是微微一笑, 走到了嶺南王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們這一家子終于能夠團聚了!” 嶺南王妃別提有多開心了。 當初, 張巧兒在京城的時候她就十分不舍,不過畢竟是先帝下令, 嶺南王也十分樂意,自然也就不好說什么。 “母后說的不錯,如今妹妹回了嶺南,的確值得高興!” 張景的表現讓嶺南王妃也十分滿意。 但張巧兒此時卻是目光閃爍,心中對這個兄長依舊沒有任何的好感。 “景兒,快給你妹妹喝一杯。” “嗯。” 張景點了點頭,隨即便將面前的酒杯斟滿,隨后便雙手端起了酒杯,緩緩站起身來。 “妹妹,為兄敬你一杯。”張景緩緩站起身來,“臥底了這么多年,的確也是委屈你了……” 此話一出,嶺南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景兒!” 此時。 張巧兒卻也是緩緩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直接一飲而盡,就連看都沒看張景一眼。 張景見此,卻是不以為然, 自顧地將手中的酒杯往口中送去。 看到此景。 嶺南王也是搖了搖頭,隨后便將目光看向了坐在王妃身旁的張巧兒。 “巧兒,這許久沒有再聯系,不知東臨王那邊可有什么準備沒有?” 張巧兒聞言,微微一笑。 “父王不用著急,如今兒臣已經是東臨王妃,東臨王如今和兒臣早已心意相通,共謀大業!” “那就好!” 嶺南王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臉上盡是笑意。 但此刻的張景的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妹妹,聽說這東臨王之前總在軍營之中游走,不知身手如何?” 張景的關注點十分奇怪,但嶺南王并沒有說什么。 “東臨王雖然是最小的一位王爺,但平日里本就精通兵法之道,之前更是經常狩獵,伸手自然不是一般將領能夠比的。” 劉子燁在張巧兒的心中可謂就是最為完美的男人,比之當今皇帝都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這張景想比? 簡直做夢! “經常狩獵……”張景卻是越說越好奇了起來,“既然狩獵,那必然會騎箭之術, 就是不知道比之為兄的箭術如何?” 此話一出,嶺南王頓時就瞪了一眼張景,沒想到到了個這個時候張景還要提之前那件事! “是為螢火與皓月。” 張巧兒嘴角微翹, 絲毫沒有給張景任何情面,畢竟父王和母后都在此處,張景又能怎樣發作? “好一個螢火與皓月。”張景不怒反笑,甚至還緩緩拍動著雙手,但眼神中的怒火是無法隱藏的。 “就是不知道妹妹如今到底是我嶺南的人還是那東臨的人。” “你什么意思!”張巧兒怒道。 同時嶺南王也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連身旁的王妃也是嚇了一跳。 “你要是不吃,你可以出去!” 再次面對嶺南王的爆發,張景也是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說道: “為兄只是擔心妹妹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成了那東臨王的玩偶,故而提醒一下罷了。” “滾!” 嶺南王終于是忍不住了。 本來張景過來還會有所改變,沒想到依舊還是那副模樣。 “兒臣告退!” 張景拱了拱手,隨后便轉身離開了偏殿。 此時的嶺南王也是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王妃,“你看看你,都給他慣成什么樣子了!” 面對嶺南王的叱喝,嶺南王妃也是一臉的愁容,雙手不禁握住了張巧兒的雙手。 感受著自己母親手中的溫暖,張巧兒卻是連忙安慰道。 “沒事兒的父王,巧兒并不在意兄長的言行,還請不要怪罪母后。” “哎!” 嶺南王聞言,嘆了一口氣,隨后目光再次變得柔和了起來,“還是巧兒懂事……” “父王,其實這次巧兒回嶺南是想求父王一件事……” “但說無妨。” “父王,如今東臨王雖然已經封王就藩,但是那皇帝卻沒有給任何兵權,不知道父王可否……” 說到這里,張巧兒便沒有說下去。 雖然自己是嶺南王的女兒,但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難開口。 但沒有辦法。 之前劉子燁在床上已經對此事說過不止一兩次。 雖然沒有直說要借兵,但每次到關鍵時刻的時候劉子燁都會莫名嘆氣,說自己沒有兵權,一身練兵法門都無處施展。 所以,這次張巧兒回來便是想問問嶺南王的意思。 果然。 事關兵權之事,嶺南王已經沉默了一會兒,面容上盡是思索之色。 “巧兒,那蔣騰老兒手下的兵馬鎮守邊關,雖然東臨郡面臨東海,比之其他邊境守將要少,但至少也有四五萬的兵力!” “父王所說不錯。” 張巧兒點了點頭,這件事她自然清楚。 “那為何還要讓本王借兵?” “父王,你可曾想過我嶺南大軍優勢在何處?” “山林游擊。” 嶺南王想都沒想便回道。 “不錯,但想入主京城,這一路上可沒有機會這么打……” 嶺南王聞言,也表示認同。 畢竟自己只有二十多萬大軍,怎么可能一路橫推? 想要獲得這江山,只有直接入主京城,挾天子以令諸侯! “那巧兒的意思是?” “如今朝廷正在開鑿運河,通南北之水利……”說到這里,張巧兒變得更為地認真了起來,“屆時從嶺南去往京城時間大大縮短,但不論怎么說這些士兵對于京城附近的地形并不熟悉。” “而在嶺南,雖有王兄練兵,但大多數都是以游擊為主,對于強攻恐怕……” 說到這里,張巧兒便偷偷得看了嶺南王一眼。 此時的嶺南王也是眉頭緊皺。 嶺南軍中的情況他自然熟悉不已。 如果硬碰硬,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辦法。 正是因為擅長林間游擊,當年他才能夠打出許多以少勝多的戰役。 否則。 哪里還有什么嶺南的異姓王,只怕只有更大的南疆國土! “若是讓東臨王訓練我們嶺南大軍的話……” 嶺南王喃喃自語,終于也是明白了自己的女兒的意思。 “父王所說不錯,東臨王在京城之時,對于京城地形熟悉不已,甚至四方演武場內的各項軍情也都了如指掌……” “那巧兒的意思是?” 聽到此話,張巧兒也看到了希望。 但貿然要兵,這個風險她張巧兒承擔不起,更何況還會引起嶺南王的猜疑。 “巧兒的目的很簡單,讓部分校尉去往東臨,由東臨王親自傳授其練兵之道,解釋再讓他們回到嶺南即可。” “這么說倒還是可行……” “那父王……” “此事本王倒是可以接受。” 嶺南王點了點頭。 張巧兒要兵,他自然不會答應得那么快。 若只是派人前去學習的話,那他還是愿意如此。 “不過,父王還想問一件事。” “父王請說。” “之前父王聽聞那蔣騰老兒公然維護東臨王為帝,此事那小皇帝是否清楚?” “應該是清楚的。” 張巧兒點了點頭,對于此事她曾經也有所考慮過。 “為何那小皇帝對此熟視無睹,若是那小皇帝能夠對大將軍下手的話……” 說到這里,張巧兒便笑著搖了搖頭。 “父王,您是想皇帝處罰大將軍,好讓那些軍士對皇帝失望?” “不錯。” 嶺南王點了點頭,不予以否認。 蔣騰這個人嶺南王也十分了解,既然蔣騰的手下都對東臨王給予厚望,那么這蔣騰若是能夠被皇帝處置,那么這些人勢必會更偏向于東臨王。 “父王可知道之前王彥之死?” “當然。” “既然父王知道,那么就應該明白皇帝為何沒有動大將軍。” 說到這里,張巧兒便再次認真了起來。 “本來王彥深受百姓愛戴,之前這王彥屢次面諫皇帝甚至出言侮辱,皇帝都沒有貿然動手,更何況大將軍所說的一句話?” “如果皇帝真的要處置大將軍,那么必然就只有一個可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