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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禾睜開黑眸，目光略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須臾片刻，他伸手摸過床沿邊的手機，按亮屏幕，剛好六點。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眉心，臉色發(fā)青，一直以來自律的他，怎么會做這種夢……

    門外傳來穿著拖鞋走路的聲響，江知禾收斂神情，拉開被子下床洗漱。

    江向淮正坐在餐桌吃早餐，江知禾只是淡淡瞟一眼，坐在他側(cè)對面的椅子上。

    保姆給江知禾端了一份剛煎好的雞蛋餅和新鮮牛奶，江知禾沒動。

    江向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怎么，還要等人喂你？”

    江知禾神情漠然：“胃不舒服?！?

    江知禾嗤笑一聲：“你覺得我信？”

    江知禾默然不語，半響后，他站起身，拉開椅子：“我去學(xué)校了。”

    “行。”江向淮今天明顯心情很好：“關(guān)燼他女兒今天回國，放學(xué)你去機場接她。”

    江知禾背對著他，很淡的勾了一下唇角，漆黑的眸子卻全是冷意：“知道了。”

    顧然是被學(xué)校外面嘈雜聲吵醒的，他用胳膊擋住眼睛，避開外面透得玻璃穿進來的亮光。

    他迷迷糊糊摸著枕頭，碰到冰涼的金屬外殼的時候，他用手指夾起來，放在眼前，按亮屏幕，時間還早，不到七點。

    反正他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不遠，早自習(xí)是七點二十，他準備七點十分出門。

    磨磨蹭蹭賴了會兒，這才拉開被子下床，他身上很干凈，什么都沒穿，顧然有時候偶爾喜歡裸睡，覺得沒有阻隔躺被窩里很舒服。

    他裸著身子，赤腳進了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等一起弄完之后，他才想起來……自己只有一套衣服，還被他丟洗衣機里沒洗。

    顧然溜著鳥，站在臥室，一時不知怎么辦，他兩手抱在胸前，想了片刻，抓起手機給季林發(fā)信息。

    “小林，起來了？”

    “起來了就回個話，出事了！”

    等了兩分鐘，季林沒回信息，顧然蹙眉，翻出通訊錄給季林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靠！”顧然爆出口：“該有事的時候找不著人！”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班里，除了季林和莫曉語關(guān)系最好之外，只有江知禾了，但他和江知禾不像朋友一樣那么純粹。

    季林打不通電話，莫曉語又是女生，顧然猶豫了兩秒，還是翻出江知禾電話號碼。

    這是他之前記的，用買的舊手機發(fā)過短信，舊手機之前被火一起燒了，他就沒在發(fā)過短信給這個號碼。

    現(xiàn)在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機給江知禾打電話，那邊在電話快掛斷的時候接了起來。

    “喂？”

    顧然搓著食指，緊張道：“江知禾，我是顧然?！?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傳出江知禾淡淡的聲音：“嗯，怎么了？”

    “那個……”顧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抓了抓頭發(fā)，自暴自氣道：“你現(xiàn)在來學(xué)校了嗎，我沒有衣服穿，出不去……”

    他沒敢告訴江知禾自己現(xiàn)在就是裸著的，只能模模糊糊說了兩句。

    江知禾聽明白了，低聲道：“知道了。”

    “??？”顧然懵逼道。

    “在房間等我?！闭f完就掛斷電話。

    顧然捏著手機，光腳踩在地毯上，失真地看著掛斷的電話頁面。

    江知禾都不好奇我為什么會有他電話嗎？也不好奇我為什么不找季林他們，而是找他？

    早自習(xí)已經(jīng)開始，顧然坐在床邊疑神，窗戶昨晚他忘了關(guān)，導(dǎo)致一大清早就是同學(xué)們說話聊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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