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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陽一中圖書館里，靠角落的桌子上，灑下一小片陽光，顧然壓著體內(nèi)瘋狂跳動的心臟，捏著水性筆安安靜靜地寫著試題。

    江知禾坐在他旁邊，時不時告訴他哪里錯了，哪里需要運用公式。

    在江知禾又一次伸手告訴他哪里有問題的時候，顧然忍不住了，贊美道：“你手真好看，又長又白。”

    江知禾的手頓了頓，轉(zhuǎn)頭看著顧然。

    顧然歪著頭眨眼睛，笑了起來：“我說真的，你的手很漂亮，可以去彈鋼琴了。”

    江知禾問他：“你還學(xué)嗎？”

    “學(xué)！”顧然立馬道。

    “但是……”

    顧然委婉道：“也不能總是對著課本死學(xué)吧，我們可以適當(dāng)聊幾句課外話題。”

    江知禾沉默不語。

    顧然靜靜地看著他的側(cè)臉，目光貪婪而炙熱，說出來的話卻是八卦與好奇。

    “你說你學(xué)習(xí)好，長得又帥，學(xué)校里那么多女生喜歡你，都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

    “我也很好奇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江知禾說：“你還記得昨天說的話嗎？”

    顧然啞然，看著江知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才回話：“記得。”

    江知禾看著他：“昨天你說了什么？”

    “按你的想法給我要求，你說什么我的會盡量完成。”顧然老實回答。

    空氣靜默了幾秒。

    江知禾換了個問題：“你成績排班級第幾？”

    “58。”

    “嗯。”江知禾點頭：“班里總共60個人。”

    “哦，我突然想起來這道題的工序了。”顧然轉(zhuǎn)移話題，認(rèn)認(rèn)真真寫著試題。

    江知禾看著顧然生硬地轉(zhuǎn)開話題，睫毛撲騰撲騰眨個不停，像是蝴蝶受了驚嚇，不安地抖動著翅膀一樣。

    他臉上的神情柔和下來，漫進(jìn)了一點笑意。

    江知禾開口：“第三題錯了。”

    “嗯，哪里錯了？”顧然問。

    “把筆給我。”江知禾攤開一只骨節(jié)修長，紋路清晰的手掌置他面前。

    顧然呆了一秒，把手里的水性筆放進(jìn)江知禾手掌心，無意識地用小拇指勾了一下。

    “啪”江知禾手一抖，筆順著木桌滾落在地上，顧然回神，彎腰撿起筆，重新遞給他。

    江知禾接過筆開始在草稿紙上寫步驟，筆尖觸碰紙質(zhì)，發(fā)出輕微莎莎的聲響。

    圖書館很靜謐，窗外的霓凰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角落里的少年身上，露出隱隱約約的交疊黑影。

    顧然聞著身旁淡淡的氣息，踏實又安心。

    今天早上大課間活動結(jié)束后，江知禾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中午吃完飯就去圖書館補課。

    中午同學(xué)們都回家或者教室午休，圖書館這個時候正好沒人，很適合他們補課。

    “江知禾。”

    顧然出聲打斷了正在寫步驟的人，問他：“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給我補課。”

    “顧然。”江知禾說：“你能不能認(rèn)真一點？”

    “好。”顧然柔聲道：“我不問了，好好補課。”

    “和你一起考同所大學(xué)。”

    江知禾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靜靜地給他補課。

    從圖書館回教室的時候，江知禾說：“你的基礎(chǔ)還行，就是課程沒安排好，上課不認(rèn)真。”

    “明天開始，我會給你設(shè)定補習(xí)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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