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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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大
皇帝還在想剛剛發生在月華宮的事, 錦昭容小產慘白的臉,母后的震怒, 皇后的假惺惺, 淑妃看似真心的溫柔……
所有人都戴著摘不掉的面具,演一出誰也不相信的戲。
縱然是唯一一個不該演戲的人,也在失去最大的利益時, 尋求他的憐惜愧疚, 以埋下往后的一點勝算。
這場繁華腐爛的宮宴,反倒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來——他尚且沒有進宮的時候, 還是那個被“貍貓”換走的太子。
大概是盛夏的某個夜晚, 外面搭了葡萄架子, 家里沒有多余的閑錢買躺椅, 就干脆將席子鋪在地上, 貪那一點涼快。
來來往往的都是鄰里, 關系好或者不好都沒關系,各家都拿著席子鋪在一塊,大人們閑聊、吃西瓜、打蚊子, 小孩子則是數星星、聽故事, 還有調皮的男孩子學著戲曲里武生的模樣打鬧。
鬧得厲害了, 不是沒有摔跤磕碰, 大人們有的互相安撫對方的孩子, 有的則叉腰大罵,卻都是最真實的情緒。
想著想著, 皇帝撫著額頭嘆息般地笑了一下, 不該再想了, 那些生活早就離他很遠。
他有這樣的境遇,也著實不該再造作地說一句想回到那樣平凡卻庸碌的生活。
心思回轉到事件背后的人身上, 這回他的發妻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就當下查探的結果得知,宴上的那盞蓮燈大有問題。
舞姬早已被抓,但除此外,月華宮的宮人也干凈不了。
據太醫所說,蓮燈上的香毒是催發作用,也就是說真正壞根基的藥是日積月累所致。
皇后曾光明正大送了一個老嬤嬤過去,但據查問,月華宮上下皆緊緊盯牢了她,她雖幾次動手卻沒有得逞,可見是一招聲東擊西……
他想得久,眼神雖是平靜如無一絲星云的遼闊夜幕,身體卻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一動不動,忘了要從吹著寒風的庭院走進殿閣。
這樣的皇帝前所未見,云露覺得大概知道結果了……
換了身常服,坐在烘暖了的內殿榻上,皇帝將云露抱在膝頭,手一環便埋頭期間。
過了許久,他暗藏著失落與迷惘的嗓音,才平靜的響起。
“朕以為自己不會在意。”
他一直認為,后宮的女人護不住孩子,那注定龍嗣不能平安長大,護之也無用。
所以他沒有在上面投放更多的精力,只是簡單地托給母后,再派人稍加防護便罷。
他可以說是過于信任母后,也可以說是輕視皇后的手段,但等孩子真的沒了,他才突然痛恨起自己沒有認真地為他謀劃過。
那是他的孩子,就算不是受他期待而來,也不能改變相連的血脈。
云露不說話,只是抱住皇帝的肩膀,空出一只手去撫摸他的頭發,動作輕柔,語聲婉婉。
“皇上傻呀,自己的孩子怎么會不在意……讓我猜猜,皇上這么難過,一定是沒發現自己原來這么期待孩子的誕生,沒有給他更多的保護,沒有盡好做父親的責任……”
她笑顏淺淺,抱緊了把體溫渡給他,口中的話語卻像一把大刀,刀鋒尖利,她卻使得全無章法,只知胡亂劈砍過去。
“皇上犯了一次蠢,知道代價是孩子的命,以后還敢不敢再犯?”
這話太直白,直白的沒有一點婉轉處,就像赤/裸/裸地扯掉了蔽體的衣物,讓人曝露于日光下。
普天下敢說皇帝犯蠢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還沒出生。
云露覺得她正在死亡的小路上蹦跳……
延熙帝從小到大,即便是從市井打了滾兒才進到宮里,母后也從未說過他笨,更甚至是“蠢”這個愚笨蠢極的字眼,反倒感嘆他學習消化速度之快,還能舉一反三。
這個字,一向只有他訓斥別人的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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