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花朝在洞穴的入口貓著腰,他仔細觀察片刻,這才確定這兔子空洞之中是有兔子假人進行巡邏的。 大約有十隊兔子假人在這里巡邏著,每隊有十只兔子假人,它們的巡邏路線似乎是完全隨機的,經常碰到一起,有些區域有大量兔子假人,有些區域則只有極少量在巡邏。 貌似沒有什么規律。 李花朝在心里作出判斷,隨后目光落在巨大球體外圍的那些人類身上。 那些人類就這么隨意地或坐或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夢境中的美好讓他們情不自禁地面露微微笑。 時間彷佛在他們的身上凝固住,看得出來他們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但他們的頭發和胡子卻依舊是正常的狀態,并沒有繼續變長。 同樣,他們的附近也沒有堆積著大量的排泄物,彷佛人類的一切新陳代謝都在這些夢境人類的現實軀殼中失效了。 李花朝可以看見很多種奇形怪狀的人。 一些人斷手斷腳。 一些人的身上破開一個大洞,露出軀體里那些沾染著泥塵的內臟。 一些人的外表皮膚全都被殘忍地扒了下來,露出里面鮮紅的肌體。 而更多的人則是畸形的狀態,或是脖子被延伸得極長,或是胸腔中長出了詭異的第三只手。 看得出來,是忘城中肆無忌憚的怪談剝奪了這些人類正常生活的權力,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他們本應該在下一秒死去。 的確,是兔形神的夢境拯救了這些忘城人的命。 用那些玩家的死亡和恐懼來拯救忘城人, 李花朝對此不作評價,他本來就不會以復雜的對錯觀念來行事,因為很多事情壓根就分不出對錯。 現在他只想搞事情。 謀定而后動? 不不不,這只是拖延癥患者的托辭罷了,李花朝表示自己絕不是這樣的拖延癥。 動定不成而后謀。 這才是屬于他的做法。 所以當腦子里出現這么一個概念的時候,李花朝毫不猶豫地就想要將其付諸于行動。 至于其他的事情…… 毀壞兔形神的夢境或許會讓夢境中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徹底死去,讓這些忘城人連活在夢境里的可能都被徹底斷絕掉。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李花朝是覺得,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 坦然面對衰老和死亡是人類應有的優雅,為了所謂的長生而將自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未免過于狼狽了一些。 至少李花朝寧愿正面應對現實中的那些怪談,寧愿夾縫中生存,也不像在兔形神為他構建好的天堂夢境之中沉浮。 他思索著,突然就覺得忘城人還挺慘的。 從剛剛的日志之后不難看出忘城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若干年前,有人為了保護忘城之外的領土而將忘城從世界上“抹去”,使其從世界上脫離了出來。 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座城市。 而這里面利用到的怪談自然就是動物園怪談里的“它”,那個人估計就是靠著散布動物園的怪談達到這種效果的。 犧牲了忘城人,保護了更多人。 現在這個怪談世界的根源怪談任務又是讓玩家摧毀兔形神的夢境,犧牲忘城人,保護其他被困在兔子游戲里的玩家…… 合著忘城人就是大冤種是吧? 每次的電車難題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李花朝忍不住在心中為這些可憐的忘城人默哀一瞬。 不過這并不代表兔形神是無辜的,它在被人類挖出來之后就開始了利用兔子游戲收集恐懼和死亡的過程,因它而死的人類玩家也不在少數。 他想試試看把公主塞進夢境里到底會發生什么。 至于其他的,反正現在虞良又不在那夢境里,虞良在正常地睡覺。 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李花朝驅使著螂女崽子,由她馱著來到空洞里,小心翼翼地進入那忘城人的人群之中。 他嘗試著將管子從一個看起來比較完好的人類身上拔下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拔管子的過程很輕松,并沒有遭到什么攻擊,也沒有所謂的兔形神的保護。 所以兔形神的保護只針對“傷害”這一種行為嗎? 拔管子倒是不用在意?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勐地傳來。 在李花朝將管子拔掉之后,這個倒霉蛋也從夢境之中蘇醒過來,他睜著充滿迷茫的眼睛看向身邊唯一的活人李花朝。 他的反應很機械,只是看著虞良和他座下的紅裙黑長發女人,一言不發。 “恭喜你,你的手術完成了。”李花朝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遵從您的意愿,為您切除了男性生殖器,您已經是一位女士了!” 或許是因為剛從夢境中蘇醒過來,這個男人大驚失色地拉開自己的褲子檢查起來,確定自己的男性尊嚴還在才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也突然出現了諸多變化。 首先是胡子,下巴和嘴唇附近的胡須瘋狂生長著,頭發也迅速變長,很快便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儼然一副野人的模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