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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顫抖著站了起來，嘴唇哆嗦了半晌，他想罵人，卻不知該從何處罵起，最終無力的跌坐回去，只有眼淚不斷的往下掉。

    徐寧嘆口氣，朱由檢真的很悲劇。

    拋開能力不提，他真的盡力了，也拼命了，奈何身邊全是豬隊友，全是沒骨氣的軟蛋，這隊伍換誰都帶不動。

    徐寧提醒道：“殿下，我多說一句，王妃始終與你同進同退，最后自縊殉國，不曾辜負陛下半分，只是周老頭自己太不爭氣。”

    “多謝。”

    朱由檢感激的看了徐寧一眼，若非有這個提醒，他真不知道暴怒的自己是否會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又往后翻幾頁，朱由檢把冊子放下了。

    這些人只用兩個字就可以總結：“該殺！”

    但有了自己的岳父大人在前做表率，倒是沒能再給朱由檢太多刺激。

    徐寧問道：“殿下是不是想殺人？”

    朱由檢恨聲道：“不誅其九族，孤愧對先祖，愧對百姓！”

    “但是殿下能殺么，當真揮起屠刀，那些人豈會讓殿下在龍椅上安坐？說不得不等滿清入關，大明的江山自己就先倒了。”

    這一次朱由檢反應非常快，立刻想到了什么，猛的看向徐寧，驚訝道：“難道先生是要……殺人？”

    “不錯，殿下不方便做的事情，我去做，殿下不能殺的人，我去殺！我要殺他個天朗氣清，殺他個念頭通達，我要看看，這天到底是誰的天，這天，保的又是誰！”

    徐寧的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是鏗鏘有力，好似重錘落在人的心頭。

    朱由檢怔怔的，丁白纓也是。

    片刻后朱由檢起身，又往前走了好幾步，直到距離足夠遠了，這才忽然轉身，向徐寧行了一個大禮，道：“這一拜，先生受的起！”

    徐寧伸出手，又收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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