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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施主在隔壁房間，尚在昏睡。”開元的師傅凈聽方丈仿佛最清楚自己這個徒弟，他一開口，便清楚他要說些什么。

    眼見著徒弟放松下來的眉目，凈聽方丈的手指屈起，有一搭無一搭的在小方桌上敲擊。

    “開元，你應當知道，你入了佛門。當初你入九華山寺的第一天，師傅問你，可曾想好，你回答我是。”

    桌上的茶干涸了。

    “師傅……”

    開元低著頭，眼中微末的枉然也藏的極深。

    “弟子，明白。”

    凈聽這才輕嘆一聲，出門去。

    “我將那施主送回玄火山，自此以后，你們二人，再無瓜葛。你要清楚你是我少林的下一任主持，佛門的眼睛里可以容得下天下蒼生，世間萬物，唯獨不能容下這紅塵間的男歡女愛。”

    “可否讓弟子看她一眼。”

    半晌無話，許久，凈聽方丈才停了腳步，眼下便看著自己的徒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沐朝霞的房間里點著熏香，比他這男子身來得細致些。此刻開元進了房門，動作輕了又輕，生害怕驚擾到她。

    可沐朝霞尚在昏睡，沉靜的眉目如同一尊瓷娃娃。

    開元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熟悉的面目。

    仿佛是克制了再克制，卻還是用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面頰，碰到白皙的皮膚如同觸電一般，又猛然的縮了回來。

    開元記得這個帶她看紅塵的女子，記得她用香爐煮粥時的桀驁不馴，記得她大哭時候仿佛酣暢淋漓的委屈，記得佛心破碎時的悵然感，只是此局終了，一切都應過去。

    魔教的妖女應當恣意，千古的僧人也未曾聽過誰允許動凡心。

    最后一重天光與他驟然翻涌的一滴淚一同落下。

    “姑娘，珍重。”

    秦筱筱共情到這里，不由蹙眉。

    怨侶。

    就是這么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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