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只-《裝乖被大佬識破后》
第(2/3)頁
有了這一大步,他仿佛找到了訣竅,手腳并用奮力往上爬。
十分鐘后,他坐在樹上沖著闕安揮手:“毛絨絨,我在這里!”
闕安不屑一顧的搖搖尾巴回應。
秦郁之興奮的從樹枝上費力摘下幾個蘋果,沖著樹下大吼:“毛絨絨,接著!”說著不待闕安反應,直愣愣把蘋果丟下去。
“砰——”
幾個蘋果悶聲砸在闕安腦袋頂上,闕安被砸的腦袋起了個包,跳起來看著坐在樹上高高晃著腳丫的崽子,恨得直咬牙:“小兔崽子你給我下來!”
秦郁之哈哈大笑,坐在樹枝上捧著肚子道歉:“對不起毛絨絨哈哈哈哈——”
闕安恨恨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這樹枝干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早就扒拉上樹去打崽子的屁股了。
摘下來的蘋果果然沒熟,酸澀得要命,但秦郁之跟個寶貝一樣捧著,拽起衣袖把它擦了又擦,鄭重其事收到懷里:“我要留好,這是我第一次爬樹的見證。”
闕安不屑,揮了揮尾巴打蚊子。
收好了蘋果秦郁之從闕安背上下去,在半人高的雜草叢里跟著螢火蟲跑。
闕安晃著尾巴,瞇著眼曬著月光。
恬適安逸的時光不慌不忙,像月光一樣緩緩流淌。
秦郁之抓到了一只螢火蟲,緩緩微張著手心,明黃色的光芒就從里面透出來。
好漂亮啊。
他喃喃道。
突然,一陣急促的疼痛從心臟里鉆了出來。
秦郁之大口喘著氣,眼前的螢火蟲泛起重影,在他眼前晃蕩。
犯病來得猝不及防,他手指無力垂下,一只螢火蟲從他手里緩緩飛了出來,他蜷縮在地上,捂著心臟。
他吃力的摸索著口袋,掏出棕色的小瓶子,手抖著倒了大堆藥片,灑到了地上,他撿起兩片沾著泥土的藥喂到嘴里,緊接著意識開始朦朧,恍惚中聽見有聲音在呼喚:
“小兔崽子?”
“兔崽子?”
“崽子??”
“……”
秦郁之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被切割成不均勻的碎片,白色的病房里很高很高的天花板,輸液袋里一滴一滴往下墜的藥液,還有鋪灑在他身上漸冷的月光和越走越遠的背影。
“不要走?!?
他朝背影大叫。
背影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置若未聞往前走。
秦郁之滿頭冷汗。
“不要不要。”
“啊——”
他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暗和蒙著夜色輪廓的房間。
是自己的房間。
秦郁之懵懵懂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噩夢被嚇醒了。
但是草原呢,螢火蟲呢,月色和毛絨絨呢?
秦郁之一瞬間懷疑半夜的那場旅途才是自己做過的夢。
他走到窗戶邊,在窗戶縫里拾起一撮灰色的毛。
毛絨絨的毛在這里,不是做夢。
“咯吱——”
門口傳來輕微的開門聲,秦郁之嚇了一跳,下意識趕緊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毛看著走進來的秦母。
秦母穿著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站在窗戶邊的秦郁之,疑惑道:
“大晚上的,怎么站那兒???”
秦郁之這才趕緊瞄眼墻上的鐘。
剛好指向四點。
秦母看了看一臉木楞的秦郁之,心疼的走過去:“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秦郁之點點頭,把頭靠在秦母懷里。
秦母摸到他頭上的冷汗,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多汗???哪兒不舒服嗎,頭疼嗎,還是胸口疼,你快先躺床上,我讓余醫生過來看看?!?
秦郁之有點失落,胸口的疼痛已經消失,似乎又變得空蕩蕩起來,他沉默片刻開口:“媽媽,我的病能好嗎?”
聲音輕的像一觸就碎的泡沫。
秦母愣住,片刻后心痛的環住孩子的肩。
姜黃色的暖光打在秦郁之側臉,嬰兒肥還沒完全消去,帶著這個年齡都有的可愛,但面色卻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紅潤。
秦母撫摸著他的臉:“會的,等你大一點,再長大一點?!?
敷衍的謊言不持久,卻是讓人安心的借口。
秦郁之沉默的走開,耷拉著拖鞋,走向床邊蓋好被子,把頭蒙在被子里。
秦母走到床邊,耐心溫柔道:“媽媽今天陪你睡吧,接著前天的丹麥童話給你繼續講,好不好。”
被子里的腦袋輕輕搖了搖,接著傳出悶悶的聲音:“不了?!?
像是怕秦母擔心,他又補了一句:“媽媽,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聲音貼心得讓人心疼。
秦母垂下眼,走到床邊給他掖了掖被角,張了張嘴準備開口,半晌還是什么都沒說,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秦郁之在黑夜中睜著眼睛,輕輕撫摸著毛絨兔子的耳朵,眼神失落。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沉悶的擊打響起,伴隨著玻璃細碎的晃蕩聲。
秦郁之一愣,掀開被子起身走到窗戶邊,接著張大嘴,驚喜看向窗外:“毛絨絨!”
闕安趴在窗戶外的草叢里,看到秦郁之的一瞬間,緊張的眉頭松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死了。”
秦郁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我只是睡著了。”他緊接著開口問,“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
闕安哼了聲:“不然呢,等著看其他狼把你叼進肚子里嗎?”
秦郁之伸出手摸了摸狼的鼻尖,認真道:“謝謝你擔心我,毛絨絨。”
這會兒已經四點了,毛絨絨把自己送回來后,又在外面守了四個小時。
闕安甩了甩尾巴,“沒,怕你死了而已?!彼虏鄣?,“你睡得也太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跟頭豬一樣?!?
秦郁之抱著闕安的頭,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闕安習慣性的把頭往秦郁之手心拱了拱,等著秦郁之給自己順毛。
但卻沒有等到一雙柔軟的手。
秦郁之呆站在原地不動,眼神失落。
闕安伸出鼻子在秦郁之周圍嗅了嗅,察覺到有眼淚的咸味,開口問:“你怎么了?”
秦郁之搖搖頭:“沒事。”
闕安最討厭小孩兒這樣子,有事就是有事,偏要操著一副深沉的模樣說自己沒事,跟裝模作樣的大人一樣,無趣又沉悶,一點都不可愛。
他轉頭就走。
秦郁之還是垂站著,半點兒姿勢不變,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窗口的狼消失了,忙翻身想出去,朝外小聲呼喚:“毛絨絨——”
闕安立馬掉頭回來,冷冷看著面前的小孩。
秦郁之抱住闕安,沉默了半晌開口:“毛絨絨,你能陪我睡覺嗎?”
孩子的頭發黑而軟,柔軟得像是蒲公英的毛,輕輕一碰就散,面前的人也因此顯得格外柔弱,小小的一團在地上投下濃縮的陰影,有一半籠罩在闕安龐大的身軀里。
闕安收回眼眸,把孩子叼起來放到床上,旋即自己趴在旁邊的地板上,爪子拍了拍孩子的腦袋:“睡吧。”
秦郁之這會兒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伸出手抓住闕安的毛毛,喃喃道:“別走……”
闕安敷衍的嗯嗯嗯,頭往秦郁之身邊偏了偏,方便他抓到毛。
“那你明天還來找我嗎……”
“來來來,你別拽這么緊,疼疼疼……”
闕安心道孩子勁兒還挺大,他不耐轉頭,發現孩子眼睛閉著,眼皮微微跳動,頭上全是汗水,顯然睡得不安穩。
做噩夢了?
闕安皺皺眉頭,靠近秦郁之,用鼻尖拱了拱孩子的臉。
感受到柔軟的觸感,秦郁之下意識的去蹭闕安,順道砸吧砸吧嘴,跳動的眼皮平息了下來,紊亂的呼吸聲也逐漸規律。
闕安頭朝前伸直,脖子快要斷了,但又僵硬的不敢亂動。
秦郁之睡得很香甜,一覺到了天亮,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已經空了。
他愣愣的坐在床頭,回憶了下昨天。
后半夜腦子迷迷糊糊,只記得他扒拉著毛絨絨的腦袋睡的。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宜章县|
兰考县|
靖边县|
海阳市|
濮阳县|
永川市|
江华|
景东|
广宁县|
潜山县|
阳曲县|
广南县|
东山县|
门头沟区|
通海县|
牙克石市|
济阳县|
海盐县|
贡山|
容城县|
凤台县|
增城市|
化隆|
买车|
库伦旗|
富锦市|
铜鼓县|
桂林市|
丰顺县|
普定县|
贡山|
米泉市|
陕西省|
灵武市|
芒康县|
甘洛县|
大埔县|
怀远县|
通榆县|
武安市|
县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