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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段？”

    他似是疑問，有似是自問，瞥了一眼身旁的餛飩攤。

    “所做之事，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一念之間的事情，又有什么好體悟。”

    聽著對方跟自己打著機鋒，他隱約已經猜想到其中種種，卻還是有些不確定。

    “...”

    聽了韓煉話語，獨行又是微微沉默下來。

    他愣愣的看著自己身前的茶碗，茶水當中的倒影，映的他多少有些不真切。

    抬手在茶碗上輕彈，看著一道道波紋擾的自己身影模糊，他忽然間抬起頭來，看向了韓煉。

    “韓先生，你改了這餛飩攤一家的‘命’，讓他們與自己原本生活應有的軌跡不同，那現在的他們，還是原本的他們嗎？”

    “這問題，倒是有些意思。”

    他聽了對方話語，抬眼向著這位落羽界第二天驕看去，靈念流轉之間，他能夠自對方身上，感受到無窮的執念。

    這些執念并沒有什么實際上的負面效用，但是卻一直在那里掙扎著，似乎世間的諸多事情，都因此變的紛紛亂。

    轉念再想對方的言語，他不由得輕笑起來。

    “你既然能夠窺命，那不如也來窺一窺我的命？”

    嗯？

    聽了韓煉話語，獨行微微一愣，猛然間抬眼看向韓煉，兩人對視的那一剎，韓煉在他的眼中，隱約見到了無窮無盡的劍氣。

    這些劍氣肆意流轉著，看似無有規則，卻皆是未曾相碰撞，不管飛遁多久，都不會生出任何岔子。

    下一刻，獨行悶哼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眸子。

    在他的眼角，隱約有鮮血順著臉頰留下滴落到身前的茶碗中。

    只聽到‘叮咚’的一聲，其身前的茶碗猛然間炸開。

    其中的水滴盡數化作了劍氣，在方寸之間肆虐。

    韓煉雖不怎么懂劍法，但卻懂得陰陽輪轉變化。

    卻見他抬手一點，身前這些個劍氣直接停滯下來，流轉之下重新匯聚成一團水柱。

    而獨行的那滴血液，則是漂浮在一旁，散發著錚鳴劍音。

    此界修士修行法門，并不怎么區分體修，經過金身、天象等境界之后，一身的血液如鉛汞一般沉重。

    似自己身前這位，明明只有蝶化七重天，但是其一滴血液，已經有數斤的重量。

    他伸手攝來那滴血液，感受著其中的劍意，忽然笑了笑。

    “是不是發覺，這天地之間，無有我的存在，亦無有我的命數？”

    未等對方回應，韓煉端著茶碗起身，手指向了身后的通天閣。

    “我身后這一切，若非是我的存在，皆是鏡花水月，一片虛無。

    可是天意卻就是如此，既然存在了，自是有合理之處。

    因為這片天地，沒有辦法去定下我的命數。

    縱使是不合理，只要按照天地之間的道理也規則存在，便是合理的。

    畢竟天意無情，秩序有常，除非你強到那等絕對的境界去打破它，它自是這般運轉下去。”

    他說到這里，微微停頓，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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