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有哪不舒服?”方宇翔問著,起身彎下腰給她輕輕地柔起太陽穴來。 “不——不用!”她條件反射般晃著腦袋拒絕他的好意,抬起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一瞬間,針頭處的血液回流,方宇翔只好抽回了手。 “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沈冰環顧了一下房間內的設施,好奇地問道。 方宇翔盯著藥瓶的神情微微一怔,立刻轉頭看向她,死死地盯著她的眸子:“你,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冰依然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眉心微蹙,看向他的眼神也沒有了昨天的恐懼和憤恨,替而代之的,是淡漠,陌生,還有疏離。 方宇翔瞇了瞇眼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浮起一抹戲謔的冷笑:“是不是想跟我玩失憶?你的演技也太差了吧!沒事的話我就送你回去,我可沒耐性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沈冰沒有掙扎,仍然擰著眉,睜大了的眼睛周圍泛起了紅,無助地看向他:“先生,我們,我們認識嗎?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么在這里?” 方宇翔冷鷙的眸子頃刻間凝結成了冰,錮住她下巴的手慢慢地松開:“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呵呵,我當然知道我是誰了。我叫沈冰,咦,對了,你看到我爸爸媽媽了嗎?”沈冰臉上浮起甜蜜的笑來。 方宇翔如鷹雋般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卻只看到了一望見底的純真:爸爸媽媽?難道她真的摔壞腦袋了?找什么爸爸媽媽? “先生,我是不是欠你什么東西了?還是,我們有什么過節?為什么你的眼里裝滿了仇恨?”見他不說話,沈冰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方宇翔垂在床邊的拳頭慢慢握緊,低頭把牙齒咬得咯噔咯噔響:“你真的忘記了嗎?我叫方宇翔。” “方—宇—翔?”她輕輕蹙著眉,茫然地重復道。 “是的,老婆,我是你丈夫——方宇翔。” “丈夫?”沈冰直接石化般僵住了,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一臉真誠的方宇翔。 “是的,昨天回家的時候,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醫生說可能傷到了腦子,忘記了一些東西。不過沒事,有我照顧你,你會很快記起我來的。”方宇翔勾勾嘴角,斂起了面上所有的不悅,眸子里蕩漾著的柔波好像要滴出水來。 “你在開玩笑嗎?我怎么會結婚呢?我不是才參加完高考嗎?”沈冰臉上綻出難以置信的尷尬,眼里寫著:你開什么國際玩笑! 看著她有點發慌的樣子,方宇翔沒有再解釋,抬手按響了醫生求助報警器。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帶著四個護士趕了進來。 “醫生,她,我老婆好像不記得太多東西了!”方宇翔上前,壓低聲音地跟醫生解釋。 “我們先檢查一下。” 說罷,主治醫生又是聽心跳脈搏,又是翻開沈冰的眼皮觀察,一番檢查之后,下了結論:腦部受創,暫時性失憶。 “那還有沒有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方宇翔倪了一眼沈冰,語氣里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以我們臨床經驗來看,很多因受創失憶的患者,有的在后天的生活中會慢慢回憶起很多片段,隨后就會把失去的一段記憶全部想起來。”醫生如實相告。 “那就是,也有很多想不起來的?”方宇翔抓到了醫生話里的關鍵詞。 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鄭重地點了下頭:“這要看患者意識里對失去的那段記憶的渴望程度了,如果她覺得現在過得很好,從來不去想以前發生過什么事,那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恢復完整的記憶。有的患者很刻意地去通過一些周圍人的講述和熟悉的物品去努力地喚回記憶,最后恢復記憶的也大有人在。” “嗯,她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至少要住院治療一個星期,等身上的外傷徹底消炎了就可以回家靜養了。” “行,沒什么事了。”方宇翔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失憶?我,真的失憶了嗎?”醫生護士剛剛離開,沈冰焦急地問方宇翔。 “沒事,老婆。我會讓你慢慢恢復記憶的,以前我們度過了那么多美好幸福的日子,你怎么會忘記呢?”方宇翔坐下來,抬手撫向她的臉頰,疼愛地在她臉上輕輕摩挲。 沈冰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僵了僵:“你,真的是我老公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爸爸媽媽在哪里?我,什么時候嫁給你的?我們,在哪里認識的?” “不著急,親愛的。你現在剛醒來,需要好好休息,等你精神恢復了,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方宇翔揚著唇角,滿眼流轉著寵愛。 “那,我們結婚多久了?”沈冰才不愿善罷甘休,繼續諾諾地問。 “傻老婆,我們上個月才領的證,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呢,你太興奮了,不小心就摔跤了。岳父岳母出去度假了,為了不影響他們的心情,我就先不告訴他們你受傷了。”方宇翔想都沒想便侃侃而答,聽起來滴水不漏。 “啊——頭又開始疼了,好疼。”沈冰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說謊話時臉上波瀾不驚的男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皺緊眉頭,呲牙咧嘴地假裝頭疼。 “那,你好好休息會,我去給你買早飯,順便讓護士過來給你換藥。”方宇翔看了一眼頭頂上將要滴完的點滴,微笑著囑咐了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確定他走遠了,沈冰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懊惱的神情盡顯眼底。 本來是想以失憶為由找一個完全不認識他的借口,然后趁機逃離,然后再找人過來報仇!沒有想到,狡猾如斯,他竟然將計就計,編了這么一個可笑荒唐的段子,把兩人之間的關系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忽悠成了夫妻,還新婚燕爾已經領證了? 正后悔著,護士端著醫藥盤進來換藥了。 “方太太,方先生對您真體貼。”小護士沖沈冰甜甜地笑了笑,取下了藥瓶。 “是嗎?”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么快連護士都賄賂了嗎?怎么會稱呼她方太太? “是啊,昨天晚上我們醫院里的電梯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們準備找擔架把您抬上去,方先生卻不同意,抱著你一口氣上了8樓手術室。在二樓的時候,他的鞋不小心掉了,來不及回頭穿上,索性脫掉了另外一只,光著腳把您抱到了手術臺上。”小護士一邊利索地換著藥,一邊不無羨慕地看了幾眼沈冰。 沈冰正在為裝失憶的事抓狂的心竟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幾下,心上滑過一絲異樣的莫名感動:那個叫什么方宇翔的,到底幾個意思?如果認錯人了,他應該現在放她走啊!為什么要將計就計將她留下? 莫非,她除了沈河這個龍鳳胎哥哥,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呵呵,藥換好了,方太太。還有別的需要嗎?”護士溫柔地問了一句,打斷了沈冰的思忖。 “沒了,謝謝!”沈冰僵硬地回了一句,讓護士先離開了。 不行,她必須查清楚,這個方宇翔到底是什么人物!憑什么要這么對她! 反正現在被他害成了半殘廢,必須先戲弄戲弄這個人再說! 沈冰瞧著自己渾身的傷,欲哭無淚!現在也不是回家找救援的時候,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正想著,方宇翔手里提著便當進來了。 “餓了吧?我洗了手喂你吃東西。”方宇翔放下手里的便當盒,轉身進了洗手間。 “哦,有點。”沈冰吐出一口氣,努力給他笑了下,可隨即額頭上就爬滿了愁云:總不能一直這樣裝下去,還不知道這個神經病男人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蛋撻。”方宇翔打開盒子,拿起一只蛋撻,遞到了她的嘴邊。 沈冰看著方宇翔眼睛里流出來的如水溫柔,一時間產生了錯覺:她喜歡蛋撻?看來她失憶是假,他摔壞了腦子才像是真的吧?或者說,真的是神經病?也不像啊,哪里有這么帥的神經病?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她忙抬起手,伸手就要去拿已經到了唇邊的蛋撻,卻不料正在輸液的手因為抬高了,血液倒流進了藥管里。 方宇翔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按到了床單上,眼冒怒氣地警告她:“如果再讓我發現血液回流的話,我就一把把你拎起來扔出去。” 神經病!臉變得比這六月的天還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