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夕陽西下。 略顯老舊的小區樓下樹影幢幢, 半大的女孩正被白色的比熊犬拖著在小草坪奔跑,笑鬧聲在空氣中回蕩。 女孩看著不大,十歲左右, 身上還穿著小學校服, 扎著高高的馬尾, 稚嫩的眉眼依稀有田佳曼的影子。 溫簡和江承林景余溫司屏站在樹蔭下,遠遠看著小女孩。 “她……是田佳曼女兒吧?”溫簡輕聲問, 并不太確定。 她最近痊愈出院,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江承和林景余想回她們母女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看看, 便借著周末一起回了南城。 林景余說想去看個朋友, 一家人開著車繞過半個城市, 在老城區這個已有些年代的小區停下,卻沒想到這個朋友是個年約十歲的女孩。 女孩與田佳曼相似的眉眼讓溫簡一下就想起和鐘玉明對峙那夜,她爸爸說的她救了田佳曼孩子的事。 “嗯。”身邊傳來林景余的輕應, 他視線還停留在女孩臉上。 溫簡:“想不到田佳曼還有個這么大的女兒, 公司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個孩子是田佳曼瞞著鐘玉明生的,剛生下來鐘玉明就讓處理掉, 田佳曼不讓,哭著喊著拼命求鐘玉明, 頭都磕破了,但也沒能改變什么, 鐘玉明強行抱走了孩子, 交給底下人處理,我當時也在場, 就主動攬下了這個活, 瞞過所有人保住了這個孩子, 把她還給了田佳曼,但建議她暫時不要把孩子留在身邊。”林景余輕聲說,“后來她托我把孩子送回了她后媽女兒那里。” “田佳曼把這個孩子交給了她后媽女兒撫養,對外宣稱是后媽女兒的孩子,孩子也隨他們姓。田佳曼從沒認過這個孩子,也沒告訴過孩子真相,和后媽及后媽女兒對外的關系也是交惡的,應該是不想打擾孩子成長。”接話的是江承,他也在看著遠處兀自和小比熊玩得開心的小女孩。 溫簡也不覺看向女孩,看得出來,女孩和其他同齡女孩一樣,過得很幸福。 這應該也是田佳曼作為一個母親想看到的吧。 溫簡想。 不遠處,田佳曼父親顫顫巍巍從樓上下來,剛要叫女孩,轉身時看到了樹蔭下的溫簡他們,愣了愣后,朝他們走來。 林景余也走了上去:“田叔。” 對于田佳曼父親這十年的精心照顧,林景余是心存感激的。 沒有田佳曼父親,也就沒有他。 林景余是在江承潛入田佳曼別墅放錄音筆那夜醒的,他聽到了江承對他說的所有話,也聽到了溫簡的所有懷念,他拼命沖破黑暗醒來,但還是晚了一小步,江承已離開,他在暗夜中努力適應這個早已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第二天田佳曼父親按慣例下來給他按摩,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林景余選擇了隱瞞他清醒的事實。 田佳曼父親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尤其在給林景余做按摩和肌肉刺激的時候。林景余在田佳曼父親的自言自語里拼湊出他昏迷這些年來的許多事,后來也是趁他不備用他手機給江承打了電話,江承在給田佳曼留字條的同時也給林景余留了電話。 林景余從和江承的電話里了解了這十年的所有,他原是計劃身體完全恢復后再回去找溫司屏溫簡母女的,但緝捕那夜田佳曼出發前去看了他。 田佳曼那時并不知道他早已清醒,擔心在他耳邊說鐘玉明信了他可能在給他設套,讓人控制了溫簡,一旦交易發生意外,就用溫簡來換取交易的順利進行,她沒有別的辦法,因而他才在田佳曼離開后換了碼頭工人套裝去了現場,在江承替換貨柜標簽時和江承黎止翔打了個照面,并親自給鐘玉明打電話,激他現身,但到底是身體沒有恢復完全,他沒法參與緝捕,如果不是后來溫簡被鐘玉明挾持,他不會為救溫簡而出現在現場。 田佳曼在那夜行動中主動自首,田佳曼父親兩天后才知道了一切,愣了好長一會兒,卻也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后果,挺好。 林景余感念于他十年如一日的照顧,提出照顧他后半輩子,田佳曼父親拒絕了,選擇了回后妻女兒這里。 對于林景余的打招呼,田佳曼父親也是客氣地點了點頭,老實木訥的臉上有些拘謹。 他回頭看向依然和小比熊玩得開心的小女孩:“這孩子這幾年過得很好,謝謝你當年救了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