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情深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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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芯笑著說:“我們都長大了, 倒是教授您,和以前一樣精神。”
宋教授抿了口茶,笑呵呵的說:“老了, 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不過江山代有才人出, 你們這一輩的都開始成為古琴圈的頂梁柱了,我們也得服一聲老。”
余德景說:“現(xiàn)在圈子不比從前簡單的彈琴陶冶情操了, 學(xué)院派和民間派,提起來互相看不上, 誰也不服誰, 就說我們工作室自己發(fā)的古琴音頻, 有些粉絲在底下留言, 連老一輩傳承人都被黑說彈的不好,真正能鎮(zhèn)住場子,無人敢黑的, 整個古琴圈里, 也就兩個人,一個您, 一個鄭老。”
余德景一邊說一邊用手在桌子上比劃著,他是正宗學(xué)院派出身, 早期師從鄭老,后來考入了南城音樂學(xué)院, 繼續(xù)跟隨宋教授學(xué)琴, 鄭老和宋教授都是他的老師,他畢業(yè)后沒有留校, 開了個工作室, 既收學(xué)生教古琴, 也在各個平臺推送古琴文章視頻教學(xué),算是半個商人。
提起鄭老,宋教授免不了問候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和鴻卓聚聚了,你們最近有人過去看他嗎?他身體怎么樣?”
岑芯正要說話,宋師母和韓妙從廚房里出來,提了水壺,問岑芯喝茶還是喝咖啡。
“咖啡豆用完了,現(xiàn)在家里只有速溶咖啡。”
岑芯從師母手里接過茶壺,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聽余德景在那邊絮叨著鄭老的事,“上回我去看了師父,他身子骨倒還不錯,就是一個人,總愛坐在陽臺上發(fā)呆,瞧著挺讓人心疼的。”
余景德嘆了口氣,“我?guī)煾高@個人,一直都喜歡熱鬧,師母在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都好客,家里還收拾了幾間屋子,專門留給我們這些學(xué)生住,閑暇時帶著我們一起去河邊撫琴,師母走的時候,師父消弭了一段日子,那時候有師兄師嫂陪著他,每周六他還在家里開課教學(xué)生,幾年前師兄師嫂連帶小侄女出車禍一起走了,親手養(yǎng)大的侄子和親孫子沒有一個愿意繼承他的衣缽,傳承古琴,為了師兄留下來的公司,針尖對麥芒,斗得跟烏雞眼一樣,鄭晉炳被鄭霄那小子逼得出了國,到現(xiàn)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都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我?guī)煾感睦锿﹄y過的。”
關(guān)于鄭霄把自家堂叔逼得遠走他國,顛沛流離的事,岑芯也不是頭一回聽說了,只是上次喬思思提起這事的時候,她心神不寧,也沒怎么往心里去。
四年前,她還未出國的時候,倒是在鄭家見到過鄭霄的那位堂叔,只是那時候他們叔侄二人言笑晏晏,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和,她與鄭晉炳也有過幾面之緣,他看向她的時候,眼神總是帶著探究,看起來有些奇怪,不過那時候岑芯覺得他是鄭霄的堂叔,對他也很客氣。
他還會關(guān)切的向她詢問鄭霄的喜好,說做叔叔的想給侄子送些禮物,又不知送些什么,又告訴她鄭老一個人在家里很孤單,讓她常到鄭家陪陪鄭老,最好能勸鄭霄也不要總顧著工作,疏忽了親人。
岑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句句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guān)懷,還向他道了謝。
如今想來,鄭霄的父母去世,鄭霄回國繼承鄭氏,將鄭晉炳趕出鄭氏,已經(jīng)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么四年前,他與鄭霄,又怎么會有叔侄情深。
事隔多年,岑芯已經(jīng)記不清楚當(dāng)時鄭晉炳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是回憶起的只言片語,和他與鄭霄爭奪鄭氏聯(lián)系到一起,便覺得毛骨悚然。
她的手指摳在杯子外面的花紋上,看出她在走神,余景德喊了她兩聲。
“芯芯,你怎么了?”
“嗯,沒什么。”岑芯回過神,扯了扯唇角說:“師伯,我以前也在鄭家跟著鄭老學(xué)過琴,鄭霄和他堂叔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像外面說的那么差。”
岑芯算是余德景看著長大的,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八卦的人,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練琴,難得聽到她也有除了古琴之外感興趣的事,便按照自己的主觀意識同岑芯道:“當(dāng)然是裝的,鄭晉炳父母走的早,是鄭老一手帶大的,鄭老拿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他和師兄小時候,都是和我們一起學(xué)琴的,我?guī)熜诌@個人,彈琴天賦雖然不錯,但他不想像師父一樣,彈一輩子琴,便自己創(chuàng)業(yè),一點一點做大了鄭氏,鄭晉炳見鄭氏發(fā)展的很好,便也放棄了古琴,跟著師兄去了公司,師兄對他很好,但他心思不正,聽說師兄還在的時候,他就聯(lián)合公司高層,小動作不斷,后來師兄去世,鄭霄還在國外念書,他便想霸占鄭氏,把鄭霄排擠出去,人走茶涼,公司老人便欺負鄭霄年輕,好在他也爭氣,扛過來了。”
至于怎么扛過來的,余德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想一想便知道各種艱辛,他端起杯子,輕吹了下熱水,湊到杯口喝了一口潤喉,“堂兄剛?cè)ナ溃懵?lián)合外人欺壓自家堂侄,在外,兩人早就撕破了臉,只是鄭老一輩子高風(fēng)亮節(jié),在他面前,總要裝個樣子。”
“可以吃飯了。”
宋師母帶著幾個學(xué)生把菜端上桌,岑芯要起身幫忙,被宋師母按著肩膀坐下了,“你坐著陪你宋教授和余師伯聊天就好了。”她轉(zhuǎn)過頭,有些埋怨的對余德景說:“你跟孩子們說這些勾心斗角的事做什么,要是你宋教授門下有這樣的人,我們早就宣布把他逐出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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