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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十二點歡沁-《重度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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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植拍了拍祁北楊的肩膀,低聲說:“你真有福氣。”

    孟老太爺仍舊是不可思議:“你覺著瓊琚不好,咱們就慢慢找,天下的男人這么多,咱們沒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瓊琚很好,好人很多,可我只喜歡祁北楊呀,”余歡說,“外婆早逝,您不也是一直沒有再娶嗎?”

    孟老太爺苦笑:“你倒是牙尖嘴利。”

    “我會保護(hù)好自己,”余歡輕聲說,“我也相信祁北楊,我信他不會再傷害我,也信他會是那個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外公,我先前沒求過您什么,只求您這一次,不要再阻攔我和祁北楊了,好嗎?”

    孟老太爺長嘆一聲:“兒大不由母,女大不中留啊!”

    再無別的言語,余歡明白,他這是同意了。

    余歡欣喜不已:“謝謝您,外公!”

    “別高興那么早,”孟老太爺哼了一聲,“我可沒說同意……是人是狗,還得再往后看看。”

    余歡說:“我就知道外公心疼我!”

    “少拍馬屁,”孟老太爺不為所動,“坦白來說,我還是不喜歡那小子。”

    從頭發(fā)絲到腳指頭,沒有一點能叫孟老太爺喜歡的。

    可能有什么辦法?唯一的心肝寶貝喜歡啊!

    孟植敲了敲門,揚(yáng)聲:“南桑,你今晚想吃點什么?”

    孟老太爺沉著臉看他旁側(cè)的祁北楊。

    祁北楊恭恭敬敬:“外公好。”

    “哼。”

    余歡叫:“外公。”

    孟老太爺這才正眼看了祁北楊,皮笑肉不笑:“這么長時間不見,你又黑了。”

    他真是越看越不喜歡。

    什么嘛,比南桑大那么多歲,又長了一輩,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來……

    孟老太爺惆悵地想,上次沒把這人打廢,真是遺憾。

    祁北楊腦海里回蕩著南桑說的那些話,宛若吃了開心果,對待孟老太爺?shù)娜魏无陕洌嘉⑿σ源骸巴夤@精神了。”

    孟植見氣氛僵硬,打圓場,勸了孟老太爺先去吃飯——自打得知余歡出事,孟老太爺是一口飯也沒吃,著急忙慌地就過來。

    祁北楊就在這里陪著余歡,中午喬送的飯菜,祁北楊多看了他一眼。

    這次算是嚴(yán)重失職,喬估計會受到處罰,也不知道孟老太爺會怎么對待他。

    人都走了之后,余歡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祁北楊:“祁先生,恭喜你,終于轉(zhuǎn)正啦!”

    祁北楊一怔。

    余歡伸出手,有模有樣:“你好,我的男朋友。”

    祁北楊笑,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多多指教。”

    余歡笑瞇了眼睛。

    她倒是會苦中作樂,如今因著腿傷,學(xué)校是沒辦法去了,喬替她去學(xué)校申請了休學(xué);那天破了頭的伊萬老師簽的字,他的頭破了一大塊,不得已忍痛割愛剃去了一部分頭發(fā),包扎的白色紗布格外惹眼。

    余歡申請休學(xué)半年。

    半年時間,足夠她休息和養(yǎng)傷。

    對于常人而言,骨折或許算不上什么大病,可對于舞者來言,是很嚴(yán)重的傷。

    余歡還記得,先前的男搭檔宋凌,斷腿后,就徹底放棄了芭蕾。

    她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個模樣。

    這樣的惶恐她誰也沒告訴,怕這些疼愛自己的人擔(dān)心,她白天時候一直笑嘻嘻的,面色如常地聊天,笑著說這下空余時間多了,可以多去幾個地方玩玩,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他們也似乎都被她給騙住了。

    余歡努力使自己看上去開朗。

    祁北楊起先也被蒙蔽住了。

    直到他去而折返,發(fā)現(xiàn)余歡半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自己的被子,盯著那條受傷的腿看了好久,神色怔忡,靜悄悄的擦了擦眼睛。

    病房外的祁北楊想要奪了喬的槍,給那幾個人一人一顆子彈。

    壓制下暴戾的沖動,祁北楊推開門,微笑:“桑桑。”

    余歡對他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你怎么又回來了啊?”

    祁北楊將自己的外衣脫掉,掛在衣架上,走向病床,俯下身體,輕柔地抱了抱她:“我想你了。”

    余歡失笑:“你這人怎么和個小孩子一樣啊,才出去幾分鐘就說想我了。祁先生,難道你是還沒斷奶的孩子嗎?”

    祁北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蹭了蹭她。

    男人的體溫灼熱,余歡怕熱,很快就受不了了,推他:“你干嘛呀?出什么事了嗎?”

    “桑桑,”祁北楊笑著說,“我真有福氣。”

    真有福氣,能遇到你,能得你喜歡。

    余歡摸摸他的頭發(fā),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無比認(rèn)真:“我也很有福氣。”

    晚上祁北楊還是要陪床,護(hù)士特意為他在病房中加了一張單人床,條件和家中自然是不能比。

    余歡想要趕他,沒趕走;孟老太爺臨走前不放心,警告了祁北楊一通,被孟植半拖半勸地帶走。

    余歡白天睡的時間長,晚上倒是不怎么困了。經(jīng)常吸入低濃度氧氣,還有服用的藥物,她現(xiàn)在頭暈嘔吐的狀況緩解了不少,同祁北楊聊天:“你知道嗎?舅舅很可憐的。”

    祁北楊平靜地擰開牙膏蓋子:“嗯。”

    “嗯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薄荷綠的牙膏慢吞吞涂到牙刷上:“如果你覺著他可憐是因為單身的話,那我知道。”

    余歡又吞了一粒藍(lán)莓:“一直到來俄羅斯之前,我才知道舅舅喜歡我的媽媽。”

    她無意間窺到孟植錢包中的照片,小小的一張,赫然是孟恬清麗的微笑。

    余歡并不知當(dāng)年兩人之間是否發(fā)生過什么,但那張照片,足以使她震驚不已。

    一晃二十多年,孟植始終未婚,膝下無子女,可以說孟老太爺收養(yǎng)了他,他就為孟家獻(xiàn)出了這一生。

    先前余歡聽家中仆人聊天,他們都疑惑孟植對孟老太爺?shù)闹倚模聹y是不是孟老太爺給他下了什么蠱——

    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情字。

    她發(fā)著呆,祁北楊已經(jīng)端了漱口杯和牙刷過來,耐心哄她:“張嘴。”

    余歡說:“我會自己刷。”

    她奪過牙刷,塞到口中。

    她如今行動不便,洗漱多依賴祁北楊幫助。

    祁北楊去端了盆子過來,方便她吐出漱口水。等她刷完牙后,又取了濕毛巾來,耐心地給她擦拭著臉。

    桌子上擺好了瓶瓶罐罐,祁北楊細(xì)心讀著說明,先是水,再是精華,然后是霜……

    余歡說:“我的胳膊還能用哎。”

    “給我個機(jī)會唄,”祁北楊拿梳子,把她的長發(fā)慢慢梳齊,笨拙地套上發(fā)圈,“叫我多疼疼你。”

    柔軟的發(fā)絲在指間縈繞,祁北楊很享受這樣給她打理的感覺。

    他站起來,去倒掉臟水,洗毛巾。

    任誰瞧見兇神惡煞的祁北楊此時在這里端茶送水,都會驚掉大牙。

    不過,他端茶送水的對象是桑桑,那就好理解了。

    余歡現(xiàn)在還不能洗澡,只能拿濕毛巾給她擦,這是件很考驗人意志力的工作。

    余歡起先還覺著不好意思:“你把毛巾給我,我自己也可以。”

    “算了,”祁北楊看了眼她的腿,無情拒絕,“萬一磕碰到腿,就不好了。”

    “哦。”

    寬大的病號服下面未著寸縷,祁北楊盡量平靜地目視前方,不去看她。

    余歡羞愧不已,拿手蓋住了臉。

    不洗澡也不行……太臟了。

    細(xì)白的手攥著床單,她忍不住拱起腰來,下一刻,就被祁北楊不輕不重拍了下:“別鬧。”

    余歡咬著手指,模糊不清:“嗯。”

    好不容易擦洗完,祁北楊覺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冒汗。

    特殊部位余歡死活不讓他觸碰,剛勾到小內(nèi)內(nèi)的邊緣就被余歡打紅了手,還好楚瑤無比貼心地送來了潔陰濕巾,幫了大忙;她趁著祁北楊洗澡的空檔中,自己慢慢地清理。

    一切收拾妥當(dāng)之后,余歡縮進(jìn)被窩中,仰面想了一陣,忽然開口:“等等,我眼里好像進(jìn)東西了。”

    祁北楊剛閉上眼睛,聞言,立刻翻身下床,打開燈,湊上去,仔細(xì)看她的眼睛:“哪一只——”

    話沒有說完,余歡勾住他的脖子,仰起臉來,重重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仍有薄荷的香氣。

    祁北楊愣住。

    偷到腥的小姑娘笑的開心無比:“你上當(dāng)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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