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圍上來的人群里未必所有人都認識令嘉, 但偏偏群眾就是有從眾心理,一個人朝前邁一步,其他人便也往前跟。 時間已經是凌晨, 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令嘉這次既沒有工作人員跟在身邊, 也沒有幫忙隔開人群的助理。 旁人的手機幾乎要懟到她臉上拍照,她只能壓低帽子,奮力試圖擺脫擠上來的人群。 人越擠越多, 最后還是機場的保安幫忙疏散攔了一下, 才得以脫身。 耽誤幾分鐘, 令嘉心里焦急得快起火,一口氣跑到機場外攔了出租車。 才報了醫院地址,包里的手機又一次響起來。 來電顯示是陳東禾。 此時距離搶救已經過去三個小時, 令嘉的喘息和心跳都還沒從剛才的劇烈奔跑中平復, 但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襲上心頭。 接通電話, 陳東禾先問了她到哪兒, 聽見令嘉已經上了車,才輕聲道, “大小姐,你可能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令嘉的聲音僵硬得完全失去了起伏。 “我知道, 你說。” “ct片子里顯示, 董事長的顱內大半都是血,一邊瞳孔在剛剛已經擴散, 醫生說他的身體條件并不適合手術,建議轉入icu保守治療?!? 令嘉對醫學的了解再匱乏,也能聽懂潛臺詞。 瞳孔擴散,這樣的情況轉入icu, 差不多約等于已經宣布放棄治療。 “如果我堅持手術呢?” 令嘉問。 陳東禾的聲音低下來。 “我問了好幾位醫生的建議,他們都認為,開顱手術之后,最好的狀況是變成植物人。” 上飛機前的一線希望,就這樣徹底破滅。 黎明前城市的清潔工開始打掃街道,窗外風景飛逝,令嘉內心卻空曠茫然得厲害,她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渾渾噩噩下了車,渾渾噩噩走到icu病房外,她隔著玻璃注視在那里安靜躺著的父親。 男人在深度昏『迷』中,帶著呼吸機,臉上沒有痛苦,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陳東禾和她講述剛剛過去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 令嘉恍若未聞,她一動不動盯著那里,突然輕聲開口,“腦溢血會感覺痛苦嗎?” “不會?!标悥|禾語氣肯定安慰她,“醫生說,到這樣的程度沒有知覺,不會痛苦。” 令嘉在走廊的長椅上坐到六點鐘,連妙醒來看見了她的短信。 “我在買今天上午的機票,周伍一會兒就能到醫院,他會跟劇組商量延后進組時間,工作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照顧伯父……堅強一點,令嘉?!? 比起上一次面臨巨變,令嘉覺得自己這一次的表現已經足夠堅強,只是不幸運的選項卻并不會因為她堅強與否而出現變量。 到了第三天晚上,令父在icu的狀況急轉直下,發生室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