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墻上的掛鐘時間剛指向十點半。 扔下一句禮貌『性』的晚安后, 令嘉逃也似地匆匆跑回二樓。 關了門,她還象征『性』地用小胳膊撞了兩下,試試臥室門鎖夠不夠牢固。 最后又檢查吊頂臺燈『插』座里有沒有攝像頭。 這是周伍教的,周伍說她現在雖然還沒幾個粉絲, 但也要防患于未然, 通常只要令嘉在外頭住, 他都會例行檢查。 爬高踩低按程序找了一遍,沒發現奇奇怪怪的東西, 令嘉最后才舒了口長氣,往床上躺。 余光又瞥到抱上來的那沓散開的文件了。 她想了想, 將厚厚一沓合同都整理好,連同她風衣口袋里偷藏的小水果刀,一齊墊到枕頭底下,壓著睡覺。 這會兒才稍微有了點兒安全感。 臨睡前有掏出手機,回復了幾條工作消息,再往下劃, 瞧見那備注著“承致”的聊天框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小姐當即點開頭像, 氣狠狠改成了“伏地魔大混蛋”, 終于覺得心口舒暢兩分。 畢竟像傅承致這樣的狠角『色』,放到影視劇里也是人人懼怕的大反派,既然如此,她剛在樓下慌『亂』中的屈辱點頭, 也就顯得沒那么慫了, 令嘉十分阿q地進行自我安慰。 昨晚就沒睡好, 她其實已經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打,很困,但拉起被子又警惕心作祟睡不著,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只得凝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吊頂。 關燈后,那兒就倒映出院子水池在月光下搖曳的粼粼波光,大小姐撐著眼皮天馬行空『亂』想。 以后傅承致就是她的大債主了,要是她一直紅不起來,按照《天鵝水塔》片酬一部一兩百萬的片酬,她得打工拍多少部電影才能和他劃清界限?水果刀藏枕頭底下會不會不小心劃到臉?誒冰島雁鴨絨被子真軟,好久沒睡到這么舒服的床了…… 令嘉是合上眼睛進入了夢鄉,另一邊,她的經紀人和助理卻還在返家路上。 連妙很好奇:“周伍,你是認真覺得傅先生人好嗎?” “我這么說過?” 周伍比她還驚詫,想了兩秒,“嗨,那不是場面話嘛,講真的,這哥們兒年紀輕輕氣勢可真夠厲害的,一和他眼睛對上,我就感覺自己跟做了x光的透明人似的,頭皮發麻發憷,排異反應比遇著周總還強烈,為了少講幾句,也只能先溜了。” 周總就是康納的頂端大boss。 “是吧,你也有這種感覺!” 連妙終于找到同道中人,但話音落下又埋怨,“那連你都憷,怎么還能把妹妹一個人留在哪兒?我看令嘉也挺怕他的,不然今晚也不會一直拖著我們講話。” 周伍語塞,擠半天,“就算怕,人家也是情侶,你留著破壞人二人世界多沒意思,而且妹妹的待遇跟我們又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周伍開著車,扯開分析,“你瞧他那么大個宅子一塵不染的,連皮鞋都擦得可以反光,十有八九是個有潔癖的,我一巴掌汗去牽他手,他沒甩開,也沒給我掉臉子,不是給妹妹面子,人家哪里有必要擱這兒跟我們這些小人物浪費時間虛與委蛇。嘿,我還會用虛與委蛇?哈哈哈。” 連妙:…… — 為了早早地、悄悄地出門去試鏡,令嘉凌晨五點鐘就準時睜開了眼睛。 兵荒馬『亂』洗了個澡,換了身偏向芭蕾舞裙風格的貼身吊帶長裙,外套米白『色』長風衣,穿了雙系帶高跟鞋,順便把衣柜底那條可以組合的半身紗裙和新縫的足尖鞋也裝進袋子里。 畢竟面試的角『色』是芭蕾舞女演員,妝可以到場再化,衣服和鞋卻不一定能找著合適的尺寸。 令嘉開始學芭蕾是六歲時候的事,正兒八經算起來,至多只學了六七年,陶冶了一下情『操』,調整了一下形體。 一方面是因為學的東西太多太雜,這門特長可有可無。 另一方面,芭蕾舞漂亮是漂亮,但也很苦,不僅開軟度拉伸掉眼淚,腳趾還老淤血掉指甲蓋兒,后來令嘉上了中學,又去了倫敦,把興趣轉移到其他地方后,便沒怎么再去上過芭蕾課。 基礎是有一點的,就是不知道還能撿起來幾分,她只能盡力往陸導要求的方向夠一夠。 做完所有的事情才五點半,她拎著袋子,躡手躡腳打開門—— 然后漆黑的走廊瞬間亮燈,她被站在門口的傭人嚇一大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