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宣傳隊罹難-《戰火青春》
一輛卡車緩慢地行駛在通往川南屏山縣的盤山公路上。
午后的陽光熱辣辣地照射下來,曬得卡車上坐著的人們汗水直淌,但坐在卡車上的人們卻渾然不覺,他們都在認真地練唱著一首首的革命歌曲。這是解放軍15軍政治部和川南行政公署聯合派出的一支剿匪宣傳工作隊,他們正準備去此行的最后一站——屏山縣,進行最后一場巡回演出,繼續宣傳當前的剿匪和征糧工作。
坐在車廂里的全都是年輕人,11名宣傳工作隊的女隊員,其中有3名樂器師、8名宣傳隊員,她們都是十五軍軍部文工團的戰士。還有一個排的37名戰士,他們是軍部警衛團專門派出來負責保衛這支宣傳隊的警衛力量。跟著宣傳隊巡回演出已經走了十一個縣,這些戰士們都已經學會了不少革命歌曲,此時,他們也都情不自禁地跟著宣傳隊員一起哼唱起來。
坐在駕駛室里的宣傳隊隊長何蕓蕓,此時正在和同行的川南日報記者許若云愉快地聊著天。何蕓蕓今年28歲,是軍部文工團的副團長,也是這支宣傳隊的隊長、編導和指揮。
何蕓蕓長相甜美,是一個天生活潑熱情的性格,對待工作和同事都是充滿了熱情和善意。她在江安縣帶隊演出期間,與正在采訪當地剿匪斗爭情況的川南日報記者許若云一見如故,她當即熱情邀請許若云參加她們一起去屏山縣,許若云也正好想去屏山采訪那里的剿匪斗爭情況,于是就跟著宣傳隊一起來了。
此時,何蕓蕓和許若云兩人正聊得高興,從此次巡回演出的成功,暢想到即將回歸瀘州軍部的喜悅,然后又聊到了家庭、婚姻和愛情。何蕓蕓已經結婚,愛人是十五軍的一個副團長,兩人已有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提及孩子,何蕓蕓聊得更是高興,她端詳著身邊的許若云,笑著說道:“若云啊,我們姐妹倆可是真有緣份的啊,你長得這么漂亮,姐姐我很想給你介紹一個很優秀的軍官給你,不知你可否愿意啊?”
許若云趕忙答道:“謝謝蕓蕓姐,我已經有心儀的人啦!”她邊回答邊想到了那個腰插雙槍、高大英俊的年輕人,臉上浮現甜蜜的微笑,不知此時的他又在哪里正在剿匪戰斗啊?……
何蕓蕓剛想要問許若云心儀的人是誰,這時,突變發生了。
此時卡車正在下坡,她倆旁邊的卡車司機突然發現前面道路中間,堆著幾塊大石頭,卡車根本沒法通過,他只得緊急踩剎車。
急速的剎車,使得車廂里所有年輕人的歡唱聲嘎然而止,他們驚慌地抬眼四望,隨即驚叫起來。此時,卡車被迫停在了一處兩邊都是荒草坡的下坡路段,兩邊的荒草坡上,突然齊刷刷地站起來一兩百號土匪,他們端著槍,對著卡車就開槍掃射起來。卡車上的警衛排戰士,因為車輛顛簸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身子端起槍,就被土匪密集的子彈打倒在車廂里。僅僅一兩分鐘的時間,卡車車廂里就沒有了一個能夠站著的人。
急剎車使得坐在駕駛室中間的何蕓蕓猛地撞在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上,擋風玻璃被撞得粉碎,何蕓蕓也隨著破碎的玻璃翻滾出去。緊挨著駕駛室右車門的許若云,因為在下意識中一把抓住了車門把手,避開了撞擊擋風玻璃的危險,但卻將右車門也同時打開了,她隨之發出的驚叫聲,使得右邊荒草坡上的土匪下意識地停止了掃射。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土匪高舉起右手大喊道:“停止射擊,有女人,給我抓活的!”
兩邊的土匪都停止了射擊,他們沖下坡來,有的朝著車廂沖去,有的沖向駕駛室,將還在驚魂中的許若云拖出駕駛室。在被拖出去的那一瞬間,許若云才看清楚,駕駛員小張已經滿頭是血地倒在了方向盤上。
許若云被兩個土匪抓下車后,那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土匪頭子走過來,他色迷迷地掃視著面前這個一身職業套裙的絕色美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貪婪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嘖嘖連聲道:“好美的小娘們啊!呵呵,今天老子們賺大發啦!”
許若云清醒過來,她憤怒地大喊道:“我是川南日報的新聞記者許若云,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要向全社會控訴你們的暴行!”
穿黑皮衣的土匪頭子一聽這話笑了:“呵呵,新聞記者,小娘們兒性子還挺野的嘛,可惜了,老子出來時答應了龍老大,否則……”他再次伸手摸摸許若云的臉蛋,臉色有些難看。
旁邊的幾個土匪也想湊過來摸許若云,被穿黑皮衣的土匪頭子一腳踢去,呵斥道:“去你他媽的,都給老子滾遠一點,這是老子要獻給龍老大的寶貝!你們幾個瘌蛤蟆,就甭想啦!”
這時,車上傳來幾個土匪驚喜的叫喊聲:“快來看呀,這里還有幾個活著的女解放軍!”
車頭前也傳來幾個土匪的尖叫聲:“哈哈,這個滿頭是血的婆娘也是活著的,可能是撞暈了,哎喲,她的**摸起來好大啊!”
黑皮衣土匪頭子哈哈大笑:“好!好!好!弟兄們,都給老子抓起來,送回去給龍老大,今天的賞錢肯定夠老子們吃喝好一段時間的啦!”
這時,十幾個土匪將車廂里還活著的四個受傷女兵拉扯下來,押到黑皮衣土匪頭子跟前,其中一個身材魁梧、面相兇惡的土匪不滿地道:“候大隊長,龍壽宣那個老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就算是全都給了他,他也不見得會給我們多少賞錢啊!還不如……”他邊說邊湊近他的耳朵,悄聲說下去。一旁被兩個土匪緊緊架著的許若云看到那個一臉兇相的土匪說完后,和候大隊長一同淫笑起來,頓時知道這些兇殘的土匪沒安好心。
很快,土匪們將卡車清理干凈,候大隊長將捆綁著的許若云推進駕駛室,和他坐在一起,又命令手下將滿頭是血的何蕓蕓和四個受傷的女兵推進卡車車廂,由十幾個土匪押運著,向著鄰近的綏江縣城方向駛去。
隨著卡車在山道上緩慢的行駛,雙手被捆綁著、嘴里塞著毛巾的許若云,聽到車廂里發生了一幕人間慘劇:車廂里的十幾個土匪,就在車廂里面,將受傷的何蕓蕓和四個女兵強行奸污,絲毫不管不顧她們身上的傷痛和她們憤怒的哭喊聲……
許若云淚如泉涌,她悲憤欲絕地想著:“老天爺啊!你為什么不發來閃電雷霆,將這些該死的土匪劈殺!”但更多的時候,她是在祈禱,祈禱會出現奇跡,祈禱那個在她心中英俊高大、英勇無敵的李錚會像神兵一樣從天而降!李錚啊,你們在哪里?快來剿滅這幫該死的土匪,快來救救我們啊!”……
一旁的候大隊長看著身邊這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心里又開始躁動起來,他剛要伸手去摸許若云的身子,突然聽到車廂里一個土匪慘叫起來,隨后是何蕓蕓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挨千刀的土匪,都死去吧!”緊接著就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隨后又是幾次連續的爆炸。劇烈的沖擊波使得開車的土匪不得不趕緊剎住車,候大隊長氣急敗壞地拉開車門跳下車,只見車廂已經被炸得稀爛,車廂內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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