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夏橘(五)-《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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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席銀知道逃不掉,遲疑了半晌,還是屈膝重新跪坐下來,閉著眼睛將手伸了出去。
“你都還沒看過我寫的字,就要打嗎?”
“你的話,讓朕聽出了試探的意思。”
隨著話音一道的落下的,是他毫不留力的一尺,席銀疼得頓時紅了眼。
“朕是以一個什么樣的人,朕心里明白。你不要以為,你什么都知道。”
席銀并沒有全然明白,他為何惱怒。
紅著眼睛朝手掌中喝氣,而后又悄悄地把擱在膝上搓摸,以此來緩解疼痛。
張鐸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么坐著,挨得很近,可誰都不敢逾越一步,破開肌膚之親的蔽障。
良久,席銀吸了吸鼻子,仰頭抹了一把眼淚,但好在忍住了喉嚨里啜泣,沒有哭出聲來。
張鐸看著她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尺,莫名自悔。
席銀將才的話提到了金甲,金甲存在于世的意義是什么呢?
趙謙定會說,是一人入萬軍時的勇氣,哪怕知道他終會被刀劍穿破,也會逼著自己相信,披甲在身,就可刀槍不入。
那對于張鐸而言呢。
應該是斷情絕愛的護心之物。
“心臟”是血肉所成,對世人生殺予奪時,會軟。與女人陰陽交合時,也會軟,所以才要給它一層金甲。
久而久之,那層金甲就和心臟掌在了一起。
二十年來,他不止一次地被人傷過肉身,但卻從來沒有任何人,敢穿過他的肉身,去觸碰那一層的內甲。
而如今身旁的女人伸出了手,不僅如此,她手上還握著一把無形的撬刀。
張鐸知道,自己是因為懼怕,才用力打傷了那只手。
可是,他究竟為什么會怕這個女人呢?
他好像隱約明白,卻又不敢想得過于明白。
畢竟愛意渡到了孽海的盡頭,難免轉成摧殘之欲。
想要在這個亂世里,雕琢,維護席銀這個人,除了一根鞭子之外,他也需要一副鐐銬,必要時,反過來給自己戴上,鎖住自己的手。
“席銀。”
“在。”
“朕……”
“是我亂說話。”
她打斷了他的話,一面說,一面揉了揉眼睛,“我就是笨,到現在還不知道怎么避你你的忌諱。若是讓胡氏知道,我還在為規矩挨你的打,她定又不肯服我了。”
說完,她小心地避開手掌的紅腫之處,撐著案面站起身,低頭柔聲道:“我沒有慪氣,我認罰的。我去給你端茶。”
“等等。”
席銀站住腳步,回過頭來,靜靜地等著張鐸吩咐。
“你不是有事要求朕嗎?”
席銀此時倒是怔了怔,猶豫道:
“我……我不敢求了。”
張鐸捏著金鈴站起身,“你是不是想去看岑照與平宣的婚儀。”
席銀喉嚨一緊。
“我……”
“你如果像上次在廷尉獄一般,不肯回來,朕怎么處置你。”
“我如果不回來,你就讓宮正司的人把我抓回來,當眾杖斃。”
她隱約從張鐸的話中聽到了大赦之意,應得又快又急,生怕他過后會后悔。
張鐸偏頭看著她。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他說完,返身走回案內,把趙謙留下的錦盒拿了起來,出案遞到她手上。
“替趙謙把這朵榮木送給平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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