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夏菱(五)-《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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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銀被宮正司的人帶回來的時候, 太極殿的朝會還沒有結束。
宮正司正要將席銀押入掖庭,宋懷玉匆匆從太極殿處敢來,在闔春門前攔住宮正司一行人。
“徐司正。”
徐司正拱手朝宋懷玉做了個揖, 辨其來處道“宋常侍,陛下對這個宮人有什么旨意嗎?”
宋懷玉看了一眼被反綁的席銀, 她衣衫有些凌亂, 發髻也散了,束發的紅玉簪松垂在肩頭,眼眶紅腫,臉頰上的淚痕還沒有干, 眼見是經歷了一番徒勞的掙扎和抓扯。
“徐司正要帶這個宮人去掖庭?”
“是, 宮人私逃, 宮人私逃,恐涉大罪,宮正司有責問明因由,在行處置。”
宋懷玉收回目光, 直身道:“陛下有旨,要親問,先將人帶到琨華殿去。
徐司正有一絲猶疑。
席銀是張鐸帶入宮的女人, 造冊后就一直被留在張鐸的寢處琨華殿中,然而除了琨華殿之外, 太極殿的東西后堂,張鐸也沒有禁她的足。白日里,有尚書臺下祠部江沁親自教她習字, 并授書講學,至于宮禮,則是由宋懷玉親自調(和諧)教。是以,她一直是宮正司管制不到的一個宮人。
如今她犯私逃的禁,被皇帝勒令綁回,按照宮正司的行事規矩,宮人私逃,除自犯死罪之外,還恐涉及內宮人與外臣勾結的不軌之行,處置之前,皆要在掖庭考竟訊問。但皇帝西下旨要親問,徐司正就不得不從新審視這個宮人的身份了。
“宋常侍。”
“宮正請說。”
徐司正上前一步,輕道:
“這個宮人,該不該稱一聲內貴人。”
宋懷玉聞言輕嘆了一聲。
“陛下赦不赦她還不知道,宮正如今不宜問這話,還是先將人帶去琨華,好生看著。”
說完,他避開徐司正,走到席銀面前,低頭道:
“陛下要你在琨華殿好生想想,自己的錯處。”
***
她究竟有什么錯處。
這句個問題一拋向她,她就莫名地猜到,張鐸不會要她的性命。
罪行是顯而易見的,私逃,抗旨,堪當一死。
但錯處……
比起罪行,這個詞實在太輕了,席銀跪在琨華殿外,反而想不出來。
琨華殿上的漆瓦、金鐺、銀楹、金柱、珠簾,窮極伎巧。
然而在那蓮花紋雕的玉璧后面,殿門洞開,迎向席銀鋪開一張莞席。莞席旁架著漆紅的刑杖。宮人們屏息肅立,耳中連風掃寒枝梅的悉索聲都清清楚楚。席銀望著那根冷冰冰的刑杖,抿緊了嘴唇。
這顯然是張鐸用來破她心防的東西,換做從前,不肖這硬木落到她身上,她就不知道吐了多少軟話,然而如今,她卻抿著唇,閉著眼,試圖跟自己心里那本能的膽怯抗爭。
有些改變是潛移默化的,人自身并不知道。跟著張鐸的這一段日子,如身后有人執鞭,逼她行端立直,她好像因此也長出了了一段脊梁骨,可那是執鞭人想要看到的,也是執鞭人不愿看到的。
辰時過了。
席銀身后想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接著玄袍掃起地塵,一路揚至她眼前,終在莞席處落定。
琨華殿內宮人盡皆跪伏。
席銀還未及抬起頭,便聽張鐸道。
“想明白你的錯處了嗎?”
席銀松開緊咬的嘴唇。
“你放奴走吧……”
“朕問你錯處!”
這一聲之厲,引得在場的宮人瑟身,席銀也是渾身一顫,抬頭時,竟見他雖衣冠齊整,眼眶處竟有些發青。
“我不該抗旨不尊,我不該私逃,可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我不想哥哥誤會我失……”
失了什么,她沒說出口,但張鐸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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