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華(八)-《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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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陽,進了廷尉獄的女犯,都是身犯重罪,幾乎沒有活著出去的,所以但凡是出身賤口或佃客,沒有士族關照的女人,多數(shù)會在獄中淪為“官妓”。
如今見這么一個絕色的女犯,侵犯不得也就罷了,竟然刑也不讓動,至使他們連看其皮肉意淫的樂趣都沒了。個個心癢難耐。幾個不怕死的日日尋茬兒在其牢室外走動窺視,但凡瞧見些腰臀,就能回去穢論一整日。
是夜,天降暴雨。
鐵針一般的雨水敲打得滿城青瓦噼啪作響。
雨聲嘈雜,物影凌亂,地面反潮,到處都是黏黏膩膩的,一個剛剛受個刑訊的女犯被脫拖行而過,濃厚的血腥氣勾引著腥臭的**。
看守的人肆無忌憚地在牢室外淫談。
席銀閉著眼睛坐在莞草上,望著牢室外唯一的一盞孤燈。渾話入耳,她身上漸漸粘膩起來,耳后生癢,兩脅生汗。
沒有人教過她如何分辨男人的惡意與好意。
而她從前又聽了太多這樣的淫言穢語,過早地了解了自己的身子,識到了情/欲的“甜美”。
此時走出了清談居,遠離了那個陰毒卻無欲的人,被迫收斂起的渾念好似又被滋長了出來。
但一想起張鐸的目光,她又慌顫。
不由攏緊了囚衫的衣襟,拼命地將手交握在一起,不讓它們摸向不該去的地方。
忽然,人聲戛然而止,接著便聽到一聲類似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驚得差點掐斷了自己指甲,忙起身奔到牢門前,卻只看見玄袍的一角一掃而過。
她認得那件玄袍,是張鐸的。
此時照壁燈影下,張鐸與李繼對立。
李繼低頭看著那個被江凌擰斷脖子的那個獄卒,不敢接話。
張鐸沒有在此事上糾纏,至道:“抬走。”
回身走到照壁前坐下。
“她招了些什么。”
監(jiān)官應道:“具其招供,她的確是十六日前入宮行刺之人,不過,她說她是受人脅迫,而脅迫她的人是內(nèi)宮的宦者。”
張鐸低著頭沒有出聲。
李繼接道:“我問過宋常侍,當日是陳昭儀生辰,宮中宴飲,從樂律里接了一批伶人入宮奏樂助興,走得是闔春門。出宮辦這件事的是鄭皇后宮中的常侍陸還。張大人,宮中拿人茲事體大,又牽連皇后,已然越過了我廷尉的門界,今夜請大人過來,是要大人的意思。”
張鐸沉默須臾,抬頭道:
“不必拿人。按住風聲就是。再等等。”
李繼看了他一眼,見他折臂撐顎,食指拇指相互掐捏,目光陰騭無情,不由眉心發(fā)冷。
“將才的人,污了大人的清聽……”
“無妨。”
他放下手臂,目光稍稍緩和:“她關押在什么地方。”
“最后一間牢室,下官讓人引大人過去。”
“不用,看守她的人也都撤走,她不敢跑。”
說著,他已經(jīng)站起身從李繼身旁走了過去,一面走一面抬手解下身上玄袍,搭于臂上。
牢獄中的霉臭味很重,但也將他身上的木蜜香氣襯得十分濃郁。
席銀抱膝坐在角落里,夜深人昏沉,已然是有些意亂情迷,卻被那陣熟悉的木蜜香氣陡然驚回了神。
她抬起頭,一大片青灰色的影子就落了她一身。
張鐸立在他面前,沒有戴冠,只用一根素帶松束其發(fā)。
燈枯焰弱,人寂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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