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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聲音不復往日慵懶活力，而是喑啞破敗，滿滿的疲憊。

    借著外面的燈光，司意清楚的看到了旁邊路行舟的狀態。

    很不好，甚至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路行舟。

    往日里神采奕奕的男人，此時卻像是被籠罩上了一層霧靄，沉悶頹廢，頭無力的靠在玻璃窗上，眼神空洞，宛如是在雨夜破敗開放的玫瑰。

    “才八點，不算晚。”

    司意的聲音輕松愉悅，和往常無異，并沒有因為路行舟此時的狀態而改變。

    男人輕笑了一下，卻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蒼白修長的手指抬起，對著前面開車的小助理打了個手勢。

    “吃晚飯了嗎？”

    路行舟動作輕微的搖了搖頭，眼睛看向了詢問他的司意，聲音很輕的說道：“還沒，陪我去吃個飯？”

    “好啊！”司意爽快的應了下來，“你請？”

    “那是肯定的啊。”

    路行舟有些疲倦的揉了一下眉心，卻對著司意露出一個笑容，聲音淺淡：“我先打個盹兒。”

    “嗯。”

    在司意答應之后，男人就重新靠在了玻璃上，淺淺的睡了起來。

    司意這才眉心皺起，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起來，看著路行舟的目光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

    她和路行舟認識的這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路行舟這般……脆弱。

    要知道，路行舟以前一直都是囂張的小天王，身上就像是有著用不完的活力，就像是一個小太陽，雖然這小太陽有點不太靠譜，像一個大爺。

    但也從來沒有這樣頹廢。

    到底是怎么了？

    司意看著路行舟陷入了深思，她想不明白。

    別看路行舟平日里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實際上自尊心是很強的，他自己不說原因，她這個時候也不好去詢問。

    “綿綿，你要是再看著我，我真的就睡不著了……”

    路行舟并沒有睜開眼睛，可聲音中卻是滿滿的無奈。

    司意：……

    要不是擔心你，誰看你！

    心中碎碎念著，但面上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像是劃清界限，轉頭看向了自己那一側的窗外。

    那靠窗閉目養神的男人卻悄咪咪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掀起了一個懨懨的笑容，然后重新閉上了眼睛。

    挺像是鬧別扭的小朋友。

    外面車流不息，因著是下雨夜，加上是一個很重要的路口，這一段路格外的堵。

    司意看著外面的霓虹，車速很慢，車很多，伴隨著從玻璃窗上滑落的雨滴，竟然生出了一種安寧卻寂靜到凄涼的感覺。

    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車速倒是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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