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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煙，心頭煩躁更甚，想到上一次在機場跟她道別，還是十年之前，那時候，他才十八歲，剛進部隊第二年，沒想到一晃十年過去，再一次面臨這樣的情況，會是現(xiàn)在。

    從得知她回國到現(xiàn)在，他切斷了一切通訊聯(lián)系，將私人電話鎖在了抽屜里，所有的工作全部滯后，焦急等待著消息的同時，腦袋里也時不時閃過曾經(jīng)的一幕幕。

    車窗外，涼薄的夜風(fēng)吹進來，帶著屬于夜晚的濕潤氣息，也將他的思緒帶回到了高中那年……

    那年高一，他升學(xué)之后報名參加了學(xué)校的美術(shù)社團，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認(rèn)識了連皎。

    那時，他們都很喜歡畫畫，他愛素描，她喜歡油畫，只不過他的水平比較業(yè)余，所以一來二去的總是會請教她，他還記得，那時候她最喜歡穿白色外套，跟那充滿鉛筆屑的畫室一點兒都不搭。

    她就像是一抹冬日的白雪，話很少很恬靜，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雪層上映照出的陽光，讓人心里也跟著暖暖的。

    漸漸的，他開始忍不住多留意她幾眼，視線總是會額外多朝她那邊看，直到某一天，他的桌子上奪了一支進口的碳素畫筆，他知道是她送的，因為這個牌子只有她自己在用。

    青澀的少年，不成熟的戀愛，兩人就這樣在一起了，甚至沒有說一句‘我們交往吧’這樣的話，一切開始的都是那么順其自然而又稀里糊涂。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曖昧和感情都是模糊的，唯一記得是那件白色的外套還有女孩放在桌子上的筆。

    戚嶸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定論那段感情，算是初戀吧，高二上學(xué)期，他吻了她，只是單純的嘴唇貼著嘴唇，可這一幕被學(xué)校混混看到，一個叫李良的差生帶著一眾不良學(xué)生集結(jié)在放學(xué)的路口，他深情告白卻沒有被連皎接受。

    戚嶸看到這些人輪番戲弄她，那一刻，他揮出了這輩子最后悔的一拳。

    ‘砰’的一聲悶響，拳頭入肉，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清晰的記得。

    回憶再次中斷，胸口悶得喘不過氣，戚嶸不得不將車窗降的更低，讓窗外的空氣涌進來，仿佛這樣才能減緩這種窒息的感覺。

    眼前便成了一灘又一灘的鮮紅血液，順著那深色的瀝青馬路，陷進那平整的路面下。

    視線調(diào)轉(zhuǎn)，他看到李良?xì)饧睌牡膶е鴮挻蠼渲傅娜^揮向連皎，看到那白凈的笑臉立刻布滿鮮血，看到她涓涓流血的左眼……

    一切都結(jié)束了。

    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教務(wù)主任匆忙趕來惶恐的表情，一切都結(jié)束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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