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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老。

    行將就木。

    白影看著懷意蘊(yùn)在她的面前表演了換臉魔術(shù)，心中直道晦氣。

    懷意蘊(yùn)是知道怎么刺激人的。

    以前好歹是馬屎皮面光，現(xiàn)在里外都是屎。

    白影撐著下巴，眼神在他的身上一寸寸掃過，這一刻，懷意蘊(yùn)覺得自己像案板上的豬肉，任人挑選。

    這樣的眼神帶著嫌棄。

    雖然是懷意蘊(yùn)主動變成這樣的，但真的被人嫌棄，他的心里還是非常不爽。

    “杜婉娘，現(xiàn)在的我，你不喜歡了吧。”

    白影笑了，語氣溫柔賢淑，“相公，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在你的身邊，我們不離不棄。”

    只以為你長丑了，就能把人嚇走嗎？

    不可能的。

    懷意蘊(yùn)很挫敗，很煩躁，他不想看到這個酷似杜婉娘的白影。

    她神出鬼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冒出來了。

    她陰魂不散，讓人憎惡。

    白影突然出聲道：“相公，你現(xiàn)在后悔了嗎？”

    “后悔，后悔什么？”

    懷意蘊(yùn)冷笑，“我絕對不后悔，我不會后悔做的任何事情？”

    “你是想讓我對你懺悔嗎，不該殺了你嗎？”

    “不會后悔，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

    他的氣息很急，喘息有些重，說話的時候，更是堅定無比，甚至帶著濃重的恨意。

    白影不生氣，反而道：“不后悔也好，人嘛，最重要的是自洽。”

    人只要自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撞到了南墻也可以一直撞下去，只要心中堅定就好。

    就怕的是拉扯。

    “你……”

    懷意蘊(yùn)恨透了杜婉娘這樣淡定的樣子，明明是來報仇的，卻是如此淡然，讓人覺得難受。

    他反問道：“你呢，你后悔遇到我嗎，你后悔和我成親嗎？”

    “如果你沒有和我成親，你現(xiàn)在還好好活著，你的父親如果知道你死了，該是多么傷心，他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

    “怎樣，你后悔了嗎？”

    “怎樣，你痛恨我嗎，是不是想要?dú)⒘宋遥俊?

    “來吧，來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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