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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行止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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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過分的是,我終于好不容易偷偷吃了塊肉,章景行竟然把它從我嘴里摳了出來。

    摳了出來...

    摳了出來!

    我氣的不想和他說話,他倒是看起來很開心,也對,我要是看他這樣我也開心。

    他和我說以后我吃啥他吃啥。

    我才不信呢,果然過了幾天芝蓉和我說她看見章景行在小廚房偷偷吃肉。

    喝了半個月的清湯,那個庸醫終于讓我每頓飯稍微吃點別的東西了。

    我堂堂大啟皇后,竟然被一個庸醫逼到這份上。

    我委屈的趴在長姐懷里求安慰,長姐溫柔的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要我乖乖聽話。

    等我的感冒發燒完全好了,我第一時間去了太后寢宮,太后心疼的拉著我說我瘦了一圈。

    我覺得不管是誰半個月沒吃到一口有油水的東西都會瘦一圈。

    我在太后寢宮待了一會之后,有人來報沈婉容有孕了,我過去看了看,賞賜了一些東西,沒過幾天又有人來報宋嬪有孕了。

    合著大家都一起懷孕唄。

    我去了玲瓏閣看望陳貴儀,哦對,我怕陳貴儀待在平清宮會睹物思人,就把裝修的漂漂亮亮的玲瓏閣給了她,偶爾也陪她聊聊天。

    她的性格真的好,原本以為是和長姐一樣溫柔的類型,相處久了才發現是個性格跳脫的,和我合得來。

    我來的時候她正在搗騰她的小菜園,和我說她要種些葡萄,等熟了送去鳳棲宮給我吃。

    我擼起袖子和她一起搗騰一下午才堪堪把花架弄好,累的我倆趴在桌子上互相對著笑。

    我和她說照咱倆這速度,五天也弄不好,還是找個花匠來吧。

    她贊同的點頭。

    我又和她說沈婉容和宋嬪有孕讓她別難過,她也會有的。

    她想了一會說,這倆人的孩子不出意外大概能順利生下來。

    我沒反駁。

    又待了一會小盛子來說章景行要來鳳棲宮,我絕望的和陳貴儀說又要喝藥了,她笑著讓我趕緊回去。

    我覺得當個皇帝也忒輕松了,天天還有時間看著我喝藥。

    那個庸醫開的藥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我實在是不想喝。

    這次我又摔了碗,我現在知道前幾年章景行為啥總是摔碗,因為爽啊!

    我把碗摔了之后得意的看著章景行,我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欠抽。

    不過章景行是君子,他不會打我的。

    他看了我一會,問我真的不喝?

    我說打死我都不喝。

    然后他把藥喝了

    這是什么操作?

    然后他還還還還...親親親親我了

    我?????

    他竟然把藥吐到了我嘴里!

    我$&..#^#

    然后他又問我真的不喝嗎?

    我顫抖的點點頭“喝..喝喝,我喝”

    拿起碗就往嘴里灌。

    太可怕了。

    這個皇帝太可怕了。

    “這才乖”他摸摸我的頭,眉眼都帶著笑,我覺得是這個藥太苦了,苦的我腦子耳朵都不好使,我竟然從他聲音里聽出了寵溺。

    簡直是要瘋了。

    最近的天氣格外的冷,我怕沈婉容和宋嬪孕中受寒就讓芝蓉去多送點炭火,偶爾也去自己看看。

    她們早上來請安時,我都沒怎么睡醒,聽著幾個小姑娘拌嘴倒也是一個醒神的好法子。

    一天晚上喝完藥,章景行問我想不想出宮去玩,我以為我聽錯了,問他是不是在騙我。

    他反問我他何時騙過我,我想了想也是,他好像從未騙過我。

    于是我接下來的幾天心情格外的好,陳貴儀問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我笑瞇瞇的趴在她耳邊悄悄說,你猜。

    陳貴儀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她應該是在想沖撞皇后是什么罪名。

    景輝二十一年末,啟國新年。

    這是我第二次主持新年宴,比第一次得心應手了一些,張嬤嬤慈愛的和我說皇后聰穎。

    我覺得她在忽悠我。

    晚宴的時候我和章景行提議要不借著新年提一提大家的位分,章景行讓我看著辦就好。

    又和我說今晚回去換個輕便的衣服,帶我出宮。

    我更開心了。

    我下令把每個人的品級各晉一級,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

    宴會散場之后我問陳貴儀,哦不對,陳修儀今天晚上的酒釀團子好不好吃,她點頭和我說就知道是我專門給她要的。

    我笑嘻嘻的和她說了一會悄悄話后,怕章景行等急了,就趕緊回宮。

    我選了個桃粉的裙子,芝蓉怕我冷又給我披了個白色的狐裘,整個人像個小團子,出來看見章景行還是一身黑站在那。

    我覺得我倆站在一起也像黑白無常。

    以往在宮里都是大大方方的走,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是頭一次,我竟然覺得有些緊張,我輕輕扯了扯章景行的衣袖,他問我怎么了。

    聲音有點大,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壓著聲音要他小點聲。

    他笑著點頭。

    別問我為什么捂著他的嘴也知道他笑了,都說了他放啥屁我都知道。

    他也低著聲音問我為什么要小聲。

    我覺得他腦子不太好使。

    我說,我們現在是偷偷出宮,如果被侍衛發現了怎么辦?

    然后他笑的更厲害了。

    我覺得是我的腦子不大好使,他是皇帝,我是皇后,就沒聽說過帝后二人會在宮里被侍衛抓住的,

    唉,我為什么從小傻到大呢。

    我覺得有點尷尬,我要想個辦法化解一下,讓我顯得沒那么傻。

    一抬眼,就落入了一灣湖澤。

    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我好像能從里面看見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可以看到長河落日,淺草沒馬蹄,可以看見一身雪白,墊腳捂住他的嘴的小小的我。

    他問我在看什么。

    我看見他眼睛里那個小小的我說,你的眼睛里有個我。

    他把我的手拿開,低頭親了親我的嘴和我說他的眼睛里一直就只有我。

    我好像知道那年雪地里,一件黑色的狐裘蓋到我頭上時,嘴上軟軟的觸感是什么了。

    一直到出宮了,我的心臟跳的都有點快。

    我應該又得病了,那個庸醫竟然沒給我檢查出來,真是庸醫!

    出宮之后找了家客棧,章景行就帶著我去大街上玩。

    這是我第一次過新年的時候不在屋內,原來新年也可以這么熱鬧啊。

    我走走停停,覺得這里的好多東西都很新奇,我問章景行能不能以后每年都帶我來。

    他笑著答應我。

    我們逛到半夜,又落雪了,前面有人表演吐火,鵝毛大的雪落在火上瞬間就沒有了。

    我驚奇的指著,想叫章景行也來看看,剛轉身就看見他立在我身后。

    那一刻我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到別人,只能看見雪花慢慢落在章景行身上,他玄色袍子落滿了雪花,他就站在那看著我,仿佛已經站了許多年。

    我想起我初入宮的那一年冬天,太想回家了,蹲在雪地里哭,哭累了起身離開,一轉身就看見章景行立在我身后,沖我伸出手,說帶我去吃桂花酥。

    我覺得回宮之后有必要再請那個庸醫來看看了,我的心臟又開始跳的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來了。

    一直到回客棧我都沒說話,章景行問我是不是冷了,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他向店小二要了盆熱水,脫下我的鞋子,坐在面前為我洗腳。

    低頭皺眉的說我腳這么冷還要再外面待那么久,我想和他說水有點燙,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他身上的雪已經化成水珠,我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水。

    好像有東西,在心里化開了。

    突破十年的風雪冰霜,從冰封的土里鉆出來。

    他說要抱著我睡覺,我想了想和他說不許搶被子,他鄭重的點頭,我就給他挪了個位置。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把我叫起來,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我迷迷糊糊的問他什么地方還要這么早就去。

    他也不告訴我,用熱水給我洗了洗臉,收拾一番之后扶著我上了馬車。

    我靠在他身上醒神,快下車了我也醒了。

    是個...emmmm,書館?

    原諒我見識短淺,這真的只是一個小茅屋,什么牌匾都沒有,要不是進去之后看見有整整齊齊的書架,我都懷疑我又哪里惹到了章景行,他要把我殺人滅口。

    等了一會才有個老爺爺慢慢悠悠的走出來,看了我倆一眼就又進去了。

    第二次出來多了個老奶奶,奶奶好像腿腳不好,被爺爺扶著慢慢走到一邊的凳子上。

    和藹的問我們生辰八字,章景行恭敬的回答。

    又問我們姓名,我覺得是個正常人聽見章景行的名字都應該嚇一跳。

    不過果然,天下之大,還是我見識太淺薄了。

    那個老奶奶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寫寫寫。

    寫完之后,遞給老爺爺,老爺爺又給了我們一人一張。

    我看著這個紅色的紙,“合婚庚帖?”

    老爺爺瞅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到“難不成還是和離書?”

    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傷害我。

    章景行摸了摸我的頭說“內子幼時腦子就不太好使...”

    我覺得我踩了他的腳,他會不會當場結果了我。

    章景行執起筆,寫了幾個字后,看我還不動推了推我“傻娘子,快寫啊。”

    我我我我....我不傻。

    其實我雖然從小就在太后宮里讀書寫字,但是一個人不能那么多厲害的地方,所以我只學會了把字寫好看,沒有學會一丁點和才華沾邊的地方。

    不然我怎么會在章景行寫的“永結同好,護卿長寧”下面,寫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章景行看了我寫的笑了一下。

    我覺得他肯定是在鄙視我。

    但是這也不能怪我,他如果提前說要來寫合婚庚帖,那我肯定拉著陳貴儀想出很高大上的八個字出來。

    “寫下這合婚庚帖,是要相守一生,除死不棄,二位可想好了?”老爺爺似乎是看我倆不順眼,說話總是不耐煩。

    “誒,老頭你怎么說話呢。”老奶奶那拐杖敲了敲老爺爺,笑瞇瞇的和我說“小丫頭啊,你可要想好了,寫了庚帖,跟了這個人,日后貧賤富貴,都不能相棄。”

    我尋思著,章景行總不能廢后,我在宮里也見不到別的男人,一般沒啥事,就點點頭,說自己想好了。

    “那老身祝帝后和和美美,共享永年。”

    我驚呆了。

    原來他倆之后我們是...

    那那那,那這個老爺爺還敢如此無理?

    離開之后,章景行和我說,那兩個老人家一個是皇祖父的老師,一個是皇祖母的貼身宮女,出宮之后就開了個合婚所,只清晨營業。

    章景又拉著我去了金玉軒,專門打造了兩個小盒子把合婚庚帖放在里面,還取下我的一縷頭發,與他的系在一起,用紅繩系好,一起放進去。

    一人一個。

    他做了二十一年的皇帝,現在竟然在做這些事,我歪頭看著他,好像有點不認識了。

    我倆在大年初一的午后回了宮,剛回宮就被張嬤嬤叫到了太后宮里。

    我一個反應是,完了,我好像又要出去看風景了。

    出乎意料,太后只是問了我去哪里,我如實告知之后,遞上木盒。

    太后看著合婚庚帖良久,沒有責罵我,只是讓我去看看宋嬪。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自己的盒子沒有拿回來,又回去拿,聽見太后和張嬤嬤說了一句

    “是個癡傻的。”

    嗚嗚嗚為什么又罵我。

    拿回小盒子后我讓芝蓉先送回鳳棲宮,我帶著小盛子去宋嬪的德馨宮看看,半路遇到陳修儀,她說和我結伴一起。

    這一路陳修儀同我說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宋嬪貪酒新年夜多喝了一些,半夜動了胎氣,但是我與皇帝均不在宮中,太后也睡了,她覺得自己是宮里最大位分的,應該擔起責任,于是請了太醫趕緊去看看。

    太醫說還好來的早,若是再晚一刻鐘,可能就出大事了。

    簡單來說事情都解決了,只要我過去安撫一下,看望看望就行。

    我看見宋嬪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一直和她道歉,她好像很吃驚,連說妾身受不起。

    我又從小庫房撥了個人參給她養身體之后,就和陳修儀離開了,宋嬪身邊的宮女送我們離開,我問她章景行來過嗎,她搖頭。

    后來我和章景行說陳貴儀有功,要不晉妃位吧,他笑了一下打趣我說“皇后這是徇私。”

    我一臉無辜,陳修儀她保住了皇嗣,理應受賞呀。

    然后陳依依就從陳修儀變成了陳妃。陳依依來找我玩的時候,我正裹著狐裘堆雪人。

    “陳妃娘娘來啦。”

    “你啊,就是想這樣讓我多干活。”

    我笑瞇瞇的點點頭,原來我的小心思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她問我新年那兩天和章景行去干嘛了,我說逛逛街買買吃的。

    她很明顯不信我,用雪把芝蓉精心給我畫的眉心花給抹掉了。

    —

    難挨的冬天終于過去,春日快結束時,一場春雨把太后和章景行的關系冰到了極點。

    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風聲,宮里開始議論章景行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傳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朝堂上也有個資歷深的文官上折子立章景行生母為太后。

    “這個文官實在是太壞了,太后養了章景行二十多年,這么辛苦,還這樣說她!”我憤怒的吃著桂花酥,和長姐罵著那個素未謀面的文官

    “宋大人是兩朝老官,在扳倒章景清一事上也做了很大貢獻,一直是陛下的忠臣,此次沒有征兆的突然上奏,怕是曾經的事真的有什么隱情。”長姐蹙著眉拿走我面前的桂花酥“后宮不得干政,此話你只能和我說說,斷不可與她人說。”

    我央著長姐給我講講先帝還在世的事情。

    長姐說那時她也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只依稀記得當時先帝還在的時候,特別寵愛一個云姓的貴妃,這位云貴妃是藝伎出身,一路從寶林升到貴妃,獨寵一身,但在生產那日難產去世,先帝受不住打擊還沒抱過孩子也傷心過度離世。

    皇后下令殺死云貴妃身邊所有的宮女太監,拿著先帝曾寫好的圣旨,抱著新生兒登上了皇位。

    這一波操作太六,導致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章景行的名字已經納入了皇帝冊典。

    長姐給我講到這,陳妃來給我送她做的水晶小煎包,她最近迷上了廚藝每每試了新產品第一個拿給我試試。

    失敗的總比成功多....

    要不是我和她沒仇,我都懷疑她想毒死我。

    這么和她說的時候,她拿自己的桃花眼瞟了我一眼,說我有被害妄想癥。

    我給她介紹說這是我長姐,又給長姐介紹她是我經常提的陳妃,陳依依。

    長姐看見陳依依的時候,碰灑了茶杯的水,我覺得應該是我倒的太滿。

    長姐去屋里換衣服,去了好久也沒回來,我想讓芝蓉去看看,陳妃說她去吧,讓我和芝蓉嘗嘗她做的水晶小煎包。

    陳依依進去不久,她倆就出來了,長姐讓我們玩,她先回去。

    這是長姐來找我最短的一次了。

    章景行已經一個月沒去太后宮里,我還是照常來找太后說話,從來不提他的名字。

    前朝還在參言立云貴妃為太后,后宮中的宋嬪因著有孕被晉位宋姬。

    我覺得沈婉容也有孕,公平起見也要晉一晉位分,我和章景行說晉位貴儀,他不答應,于是我下令晉了順儀。

    太后嘆了口氣,和我說我不該這樣做。

    我說做皇帝就應該一碗水端平,都是有孕,只晉一人的位分豈不有失公允。

    太后笑了,說這不像我能說出來的話。

    因著倒春寒,太后的身子愈發不好了,我去找太醫,太醫只說靜養靜養,氣的我摔了桌上所有的茶杯。

    張嬤嬤攔下我,讓我莫要動怒。

    我去乾明宮找章景行,全公公不讓我進去,遇到了宋妃從乾明宮出來。

    對,她現在已經是宋妃了。

    她和我說陛下在處理政務,暫時無法見我,讓我先回去。

    我給了她一巴掌,讓她跪下,她拒絕了我,于是我又給她了一巴掌。

    我氣呼呼的回到慈寧宮,和太后說宋嫣芷對我無理,太后摸了摸我的頭,眼里盡是慈愛。

    然后我就被禁足在鳳棲宮半個月。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大概是大晉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扇了妃子而被禁足的皇后了吧。

    芝蓉捏起一個桂花酥自顧自的吃,順道回了我一句,不是。

    我:“……”

    好的,是我孤陋寡聞了。

    總之就是很生氣,導致全公公在我禁足期間來找過我好幾次我都不見他,芝蓉說該是有什么事情。

    我就讓他進來了,他進來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哼,他這么愛跪就跪吧,我也懶得理他。

    見我不理他,他還爬到我腳邊,和我說別生陛下的氣,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我笑著讓芝蓉把他趕出去。

    半個月期限一到,我立馬飛奔到了慈寧宮,看見太后還好好的待在那,長舒了一口氣。

    太后笑著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和我說她答應過我要長命百歲的,我們小宛兒還沒學好怎么當皇后,她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我拼命點頭,讓她一定不能食言。

    宋妃越來越得寵了,性子也更加囂張,早上的時候看誰都不順眼,特別是陳依依。

    我覺得她應該是看不慣陳依依和她同在一個等級。

    好在我平時對她們也是寬容體貼,倒是沒有幾個倒向她的。

    長姐提醒我好生護著沈順儀,她倆同時有孕,宋妃定會視她為眼中釘。

    于是我每天慈寧宮華樂宮兩頭跑。

    每每我賞賜沈順儀的東西,宋妃都要,連吃的也要。

    我不想與她計較就讓全公公送到德馨宮。

    陳依依問我為何不讓芝蓉去,我拿了柳條扔到她頭上罵她傻,若是她在里面做了手腳冤枉了我怎么辦。

    陳依依笑著罵我雞賊。

    我也覺得我越來越聰明了。

    我和長姐說的時候,長姐摸了摸我的頭,說我長大了。

    沈順儀生產那日,宋妃把太醫產婆都叫走了說是自己動了胎氣,沈順儀沒有產婆,我急得去找章景行,可全公公說他出宮了。

    我想去德馨宮搶人,禁軍不讓我進去。

    好啊,章景行連禁軍都派給她了!

    宋妃身邊的宮女雙兒還和我說說產房污穢,讓我最好別進去。

    我扇了她一巴掌罰她二十大板,問她我精心照看了十個月的人現在命懸一線,怎么就不能去看了?。

    進了產房,看見躺在床上痛苦掙扎的沈順儀,我握住她的手讓她一定要堅持。

    告訴她已經找人把那個庸醫從家里拖進宮了。

    她說“皇后娘娘我不甘心,我天天避著忍著宋嫣芷,若是就這樣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皇后娘娘”

    后來又說若是她死了,一定要替她照顧好孩子,不求富貴達旦,只要一聲順遂即可。

    她說的聲嘶力竭,抓著我的手要疼死了,這樣折騰到半夜,孩子出生了。

    我不會抱孩子,怕傷著她,就讓產婆抱著拿給她看,告訴她是個小公主,和她說這是宮里第一個孩子,是皇長女。

    她虛弱的笑了笑,想摸摸孩子,手停在半空中,就無力的垂下去。

    我的那句起個名字吧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我輕輕叫了叫她,她不應我。

    推了推她,她也沒反應。

    太醫把了脈,試了頸搏,和我說沈順儀去了。

    我很生氣,這個庸醫!

    我覺得要給宋妃一點顏色看看,告訴她這后宮還有我呢,我很厲害的!

    還沒走到德馨宮,就被張嬤嬤拉走了。

    張嬤嬤說太后找我,我到慈寧宮的時候發現全公公也在,進屋果然看見了章景行。

    他不是出宮了嗎?

    章景行和我說,宋氏一族仗著自己是兩朝元老,又平定了造反,近幾年在朝堂愈發的囂張,拉幫結伙,公然挑釁皇威,所以他不得不先寵著宋妃,暗中找出宋家的錯處。

    我記得宮中留言傳出的時候,我和他說太后不是他生母是真,細心養育教導了他二十余年也是真,他要是因為這樣的事就和太后反目,就是個傻豬了。

    他笑著和我說他知道。

    后來的事情發生后,我以為他當時說知道是在騙我,現在看來是真的知道。

    他摸摸我的頭和我道歉說我還小,就沒先提前告訴我這一切是他與太后導的一場戲。

    我點點頭,其實不怪他們的,是我自己傻乎乎的看不出來。

    我問他,沈順儀去世了也是一場戲嗎?

    章景行放在我頭上的手頓了一下,和我說將沈順儀晉位昭儀,葬入皇陵吧。

    我低頭想了想,覺得連升兩級,挺好的。

    問他能不能把小公主交給陳妃撫養,她是宮里除我之外位分最高的了。

    他說行,還說這樣的時候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我沒有回話,因為我不相信。

    過了幾日宋妃生產,她生產的當天章景行以宋家二子強搶民女致一家人家破人亡,三子賭場大放厥詞藐視皇威,宋嚴嵩私藏軍火暗訓死士的罪名抄了家。

    我和芝蓉說宋妃若是生完孩子知道自己家沒了,那也太可憐了,怕她做啥事,我們去看看吧。

    去的時候宋妃只是胎動,還未有生產的跡象。

    見著我來了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嘴上說了句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也不想和她計較。

    我和她說她的肚子看起來比沈昭儀的大一些或許是個男孩,她趕緊呸呸呸,說我在她面前說一個死人晦氣。

    我覺得沈昭儀這個人安安靜靜的,她們都說我傻,不想給我解釋一些我不懂的事,但是沈昭儀不一樣,她總是耐心的和我說每一朵花的花期,和我說她原本以為皇后是高高在上不好接觸的人,沒想到是我這樣溫和寬容,平易近人。

    她還說我長的好看,她是繼章景清和長姐之外,第三個說我好看的人。

    我還挺喜歡她的。

    我問宋妃為何不喜歡沈昭儀,她說沈家不過五品小吏,怎配得上她喜歡。

    我覺得她撒謊了,因為陳依依的父親是正一品的大學士,也沒見的她多喜歡。

    我和她說,宋家也不過是罪臣,還沒有五品小吏職位高呢。

    她美目怒瞪,問我什么意思,讓我繼續說。

    我覺得我好像說錯話了,就不再說,讓她好好生產,我就離開了。

    我走后沒多久,德馨宮傳來了哀叫,我和芝蓉說可能是要生了,芝蓉問我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搖頭,我不喜歡她。

    我在鳳棲宮睡了一會,芝蓉來和我說胎兒太大宋妃難產死了,我問她生了男孩還是女孩,芝蓉說是男孩,不過也死了。

    我點點頭,把章景行之前寫好的圣旨拿出來讓芝蓉去處理,上面是宋氏囂張跋扈,以致害死沈昭儀,再加上家里的原因,賜白綾。

    長姐進宮看我,問我怎么樣,我搖搖頭,說我挺好的。

    我說是不是要選秀了呀,宮里的人一下少了倆。

    長姐讓我再等等,還擔憂的看著我。

    我和她說這次的雞腿不好吃了,是不是沒有放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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