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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調轉車頭，加速逃離，楚子航戰戰兢兢地從后窗看出去，那些被撞倒的黑影緩緩爬了起來，金色的眼瞳飄忽閃爍，默默地看著他們遠去，雷霆在祂們之間狂舞著……

    “那些……那些是什么人？打……打110！我們不能扔下他不管，停車我們回去。”楚子航憤怒地看著男人。

    “沒用的，你的手機大概沒有信號。”男人低聲說。

    “至于什么人……解釋起來可就費工夫了。”一會兒，他又說。

    “別怕，兒子，你那個同學比我還能打，我們先出去，在找人救他，放心我保證他會沒事的，相信你老爹。”男人看了楚子航一眼，立刻理解了兒子眼里憤恐的表情。

    “放心放心，我向你保證。”

    看起來男人確實還是那個男人，至少他還是那么啰嗦。但楚子航看得出來男人很緊張，手臂用力的握著方向盤。

    手機果然沒信號。楚子航打開收音機，只有電流雜音。他試著撥打電話報警，撥了所有的緊急求助電話，都沒有效果。

    “沒有用的，兒子，你可以把這個地方理解成為法外之地，就像是一個領域，他可以讓領域內下雨就下雨，刮風就刮風。在這個領域的主人就是神。”男人向楚子航解釋道。

    他們狂奔了十幾分鐘，按時速算已經跑了四十多公里。黑影們沒有追上來，水銀般的燈光也看不見了，楚子航狂跳的心率慢慢恢復正常，這世界上總不會有什么人跑得和極速的邁巴赫一樣快吧？他們應該已經把那些黑影甩了四十公里之遠。

    “現在去哪里？”楚子航問。

    “不知道，因為雨還沒有停，代表著我們還在領域之中，要找到出口。”男人依然踩死了油門狂奔。楚子航看得出，他的緊張一點都沒有緩解。

    路旁一閃而過的減速標志上顯示前方一公里是收費站，亮白的燈光從一片漆黑中浮現。男人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應該到正常區域了。過了收費站你就下車走，我給你個電話號碼，出去的時候快點打這個電話，讓他來救你那個同學，不要徹底的出去這個領域，出去的話就進不來這里了。

    卡bug會嗎？就是一半身體卡在這個領域之中，一般在外面。”男人摸了幾張鈔票在手里準備付過路費，又伸手把嵌在車門里的刀拔了下來。

    “你去哪里？”楚子航問。

    “我在里面保護你，要不然你卡bug，人家程序員肯定會來修復bug的，我要去里面保護你啊兒子。”男人還是那么幽默。

    男人笑著，“不過真的沒事，我還要去參加你的家長會呢。放心吧……兒子。”

    邁巴赫沒有減速，收費站越來越近，熾烈的白光讓人覺得溫暖，像是夜行人在迷霧中看見了旅社屋檐下的油燈，不由得加快腳步，到了那里就能放下一切不安。楚子航和男人都熱切地望向前方。

    車猛地減速，剎車片刺耳地嘶叫著。

    “不……不對！”男人嘶啞地說。

    楚子航也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前方的燈光透出的不僅僅是溫暖，還有莊嚴和宏大，就像是……朝圣的人邁向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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