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八月二十九日，克萊恩心情非常好地進(jìn)入了黑荊棘安保公司。

    “上午好。”羅珊左右看了一眼道，“老尼爾生病了，我們中午去探望他怎么樣？”

    “老尼爾生病了？”克萊恩詫異反問道。

    不會是弄止瀉的儀式造成了嚴(yán)重便秘吧？

    嗯，從他隱約知道了“扮演法”后的表現(xiàn)來看，突然生病也是有可能的……年紀(jì)大了，精神一脆弱，身體就多半會跟著出狀況……

    羅珊用力點頭道：

    “是的，他找了人來向隊長請假。”

    克萊恩微微頷首道：“那我們中午就去探望他，哎，說起來，老尼爾也很可憐，妻子過世得早，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個城市忙碌，生病之后只能孤獨地、無助地躺在家里。”

    他這是回想起了第一次去老尼爾家里的事情。

    聽到克萊恩的感嘆，羅珊睜大了眼睛，愕然反問道：

    “老尼爾什么時候結(jié)過婚？”

    什么？克萊恩被羅珊的問題弄得呆了一下，略顯茫然地回憶道：

    “我之前去老尼爾家的時候，就是上個月，發(fā)現(xiàn)客廳內(nèi)有一臺鋼琴，他告訴我，他過世的妻子很喜歡音樂……”

    說著說著，克萊恩悚然一驚，莫名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羅珊皺起好看的眉毛，不太確定地說道：

    “也許是我記錯了……不對，上半年我和奧利安娜太太他們經(jīng)常會去老尼爾家做客，那時候，客廳里并沒有鋼琴，我清楚地記得我問過他，為什么要一直保持單身，他的回答是，沒有遇到讓他想要結(jié)婚的那位女士……”

    上半年還沒有鋼琴……還在回答為什么保持單身的問題……克萊恩一下緊繃住身體，沉聲問道：“羅珊，你多久沒去老尼爾家做客了？”

    “自從科恩黎轉(zhuǎn)成值夜者，薇歐拉選擇離開這里，不再做文職人員，我要么在熬夜，要么在補(bǔ)眠，哪有時間去別人家做客……嗯，六月初開始。”羅珊被問得有些迷糊，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

    克萊恩聽得一顆心逐漸下沉，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他忙從衣兜里掏出一枚半便士面額的硬幣，夾于拇指和中指之間。

    深吸口氣，克萊恩斟酌了一下，迅速敲定了“占卜語句”。

    “老尼爾現(xiàn)在的狀況不對。”

    “老尼爾現(xiàn)在的狀況不對。”

    ……

    無聲默念之中，他的眼眸飛快轉(zhuǎn)黑，整個人都進(jìn)入了冥想狀態(tài)。

    錚！

    他拇指彈動，讓那枚黃銅色澤的便士飛上了半空，不斷翻滾與旋轉(zhuǎn)。

    啪！硬幣落下，正好落在了克萊恩攤開的掌心。

    一如原著中占卜所得到的結(jié)果，喬治三世的頭像朝上。

    ………

    車輪滾過剛下了雨的泥濘道路，車廂內(nèi)比半夜還要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鄧恩才嘆息著開口道：

    “老尼爾年輕的時候其實有過一位即將訂婚的情侶，但她突然生了重病，難以醫(yī)治，老尼爾冒著外泄非凡者秘密的風(fēng)險嘗試著用儀式魔法拯救她，可卻依然沒能成功，那時候的老尼爾，在神秘學(xué)領(lǐng)域只是剛?cè)腴T。”

    “據(jù)資料記載，那時候的值夜者們都警惕著老尼爾會因此失控，讓人慶幸的是，他最終找回了理智，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

    希望這次也是虛驚一場……克萊恩忍不住在胸口畫了個緋紅之月，低聲祈禱道：

    “愿女神庇佑他。”

    鄧恩和洛耀也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愿女神庇佑他。”

    …………

    天空逐漸明亮，陰暗的云層徹底消退，值夜者小隊的馬車停在了老尼爾那幢獨棟房屋的前方。

    讓西澤爾趕著馬車躲到遠(yuǎn)處后，鄧恩收斂住情緒，一手持杖，一手握著封印物“3—0611”，灰眸幽邃地走向了正門。

    克萊恩壓了下半高絲綢禮帽，和洛耀一塊，跟在隊長身后，穿過了種著玫瑰和金薄荷的花園。

    抵達(dá)門口之后，克萊恩上前一步，拉動了那根連接著屋內(nèi)鈴鐺的繩索。

    叮叮當(dāng)當(dāng)！

    清脆悅耳的鈴聲回蕩在了房中，打破了沉凝般的安靜。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叮叮當(dāng)當(dāng)！克萊恩連續(xù)拉動了幾下，禮貌后退，沒再嘗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