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佛像的愿力消耗殆盡。 防御已然崩塌。 邪祟如潮水般涌入佛塔,外形酷似蜈蚣的怪異纏繞著三層的墻壁,猙獰的頭顱撞碎窗框,如水晶般的暗紅色眼瞳掃過塔內(nèi)的一切,毀滅的欲望充斥其中。 外形酷似剝皮犬獸的怪物徘徊于廊道。 揮爪拍斷圍欄,口中的涎水掛落,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酸腐氣味。 佛塔一層的地磚縫隙間, 如蘑菇菌絲般的觸須沖出,左右搖擺兩圈,終于鎖定目標(biāo),沿著地面涌向佛像前佝僂著身形的佛雕師。 已燃燒大半的紅色殘燭立在佛臺各處。 昏黃的燭光映照著底下的佛雕師。 他仍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手中的刻刀與鑿子一刻不停。 只不過佛雕師身前擺放的不再是三渡佛,而是兩座外形扭曲怪異的邪祟像,它們?nèi)杂兄煞鸬幕据喞? 卻出現(xiàn)了許多本不該有的肢體與器官。 第三只眼, 凸起的膿包, 雙手掌心處的嘴巴,赤裸的軀干...... 河伯與癡童! 還有剩下的秀女,正在佛雕師的手中逐漸成型。 他的身軀依舊是那副隨時油盡燈枯的模樣,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衰頹的跡象。 刻刀極穩(wěn),力道更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若是湊近了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佛雕師的雙眼已徹底蒙上白翳,臉色更是蒼白至極,分明是死亡的體征,可他的身軀卻仍在活動。 每一次的呼吸,都會發(fā)出低沉的嘯音。 他死了,它才能活! 將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秀女雕像擺放到身前,佛雕師的呼吸節(jié)奏倏然加快。 吐出晦暗死氣, 代表著三毒的三色欲望能量的自雕像上不斷的溢出,隨著呼吸滲入他的身軀。 河伯,秀女,癡童,這三頭邪祟占據(jù)涇江鎮(zhèn)多年, 更是得到眾多供奉,無時無刻不在收集各種人類的欲望,而隨著它們的敗亡,這些能量已然匯聚于此處。 下一秒,佛雕師渾身各處開始出現(xiàn)不正常的顫抖。 五官如同融化的蠟油般變成一團渾濁的肉瘤并不斷的變換成各種奇怪的模樣,時而扁平臃腫,時而瘦削成三角狀,又或是直接縮入脖頸,變做一張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 窗口的蜈蚣怪異動作停滯,連嘶鳴聲都戛然而止。 暴躁的犬獸趴伏在地,再也沒了先前的兇戾,嗚咽著走下廊道。 那些本該將佛雕師絞殺的觸須更是徹底沒了動靜,縮回地磚縫隙,不知去向。 得到邪祟能量的灌注,它本該就此復(fù)活,徹底擺脫佛塔內(nèi)的封印,可就在佛雕師即將成為怪物之際,他卻極為反常的交疊雙腿,雙手于胸前合十。 這般姿態(tài)同那被供奉于涇江鎮(zhèn)眾多居民家中的三渡佛并無區(qū)別! 只一瞬間。 淺金色的波紋便在佛雕師的體內(nèi)發(fā)散而出。 原先暴動的邪祟能量在這淺金色波紋中遭到壓制。 僅短短數(shù)秒,佛雕師的面龐便恢復(fù)正常, 緊接著開始出現(xiàn)正向的變化。 皺紋消失, 干癟的皮膚變得白皙豐潤,雙眸的白翳亦是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褪去。 不多時,就連那僧袍也被撐起,其罩著的衰頹軀體也越發(fā)健壯。 生命似乎重新回歸佛雕師的身體,甚至比以往更要強盛,它已然迎來自己的重生。 “諸佛從本來,常處於三毒,長養(yǎng)於白法,而成於世尊......呵,狗屁不通!” 猛地抬手伸向身前的邪祟雕像,佛雕師白凈端正的臉龐此刻卻是顯出一抹極度的瘋狂,雙手掌心各張開一道口器,咬碎雕像,大口吞噬其中狂涌而出的能量。 話音落下的瞬間,佛雕師的身軀便如同吹了氣似的瘋狂膨脹起來。 它被佛塔鎮(zhèn)壓這么多年,為的可不只是恢復(fù)原樣! 每一寸皮肉都因為邪祟能量的侵蝕而扭曲,異變,又在下一秒被愿力所壓制,恢復(f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