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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若虛仙尊動怒了？難道上月十五，仙尊說的話就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咯？”

    “……”

    凌若虛喉頭一更，被蘇清歡三番五次地提起自己人生中至暗的時刻，凌若虛即使極力壓制，也無法控制奇經(jīng)八脈中的靈氣被激怒得倒流。

    他平生就沒有見過像蘇清歡這般惡劣的女人。

    明明那時候他連真實世界里的記憶都沒有，甚至也不知道幻境中第一世，被蘇清歡稱作未婚夫婿的人也是他，就甘心為這個女人當(dāng)牛做馬。

    他為她穿鞋襪,給她做羹湯,甚至被蘇清歡用腳踩住心口的時候，他也不覺得有多屈辱。

    甚至還想著與她……

    白衣仙尊腦海中倏然閃過女子赤著的纖足,那般剔透晶瑩、一瓣瓣如蓮的腳趾……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凌若虛閉了閉眼睛，內(nèi)心之中不愿意承認(rèn)，雖然那個樣子的自己的確鄙陋弱小，但也確確實實是他的一部分。

    那樣真摯的喜歡過眼前女子，又怎么可能因為記憶覺醒就輕易地改變了看法？

    只是凌若虛不愿意承認(rèn)，或者若虛仙尊不愿意承認(rèn)。

    這樣恥辱的往事，活該湮滅于無，只要蘇清歡死了，這世上就沒有人知道他還有這樣污糟的過去了。

    ……

    凌若虛黑濃的鳳眸微微瞇了瞇，他冷冽漠然地審視著小狐貍。

    “不過是你愚弄人心的把戲，如何能當(dāng)真？”

    “哦？如果這些是把戲？那在仙尊眼中，什么又是真的呢？”

    小狐貍散漫輕佻地覷了凌若虛一眼。

    “難道仙君忘了，你百年之前，的確有過一個青梅，你曾經(jīng)許諾過要娶她，必然不辜負(fù)她，結(jié)果呢？你做到了嗎？”

    “……”

    凌若虛內(nèi)心一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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