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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我娘親從人牙子那邊把你要了過來吧？你的賣身契算起來怎么著也應該是在我的手上，而不是我繼母那邊，難道你覺得，你更應該聽我繼母的話不成？”

    大丫鬟綠柳顯然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一向懦弱的蘇清歡竟然會一反常態，這般疾言厲色地質問自己。

    ……

    被蘇清歡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大丫鬟綠柳本來想皮笑肉不笑地回懟一句誰讓這個蘇府之中，做主的人本來就不是大小姐您的。

    可是當對上小狐貍的眼神，大丫鬟綠柳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噤，她額頭上冷汗掠過，想到這些年自己和紅梅她們這些小丫鬟們看到的熱鬧也算是夠多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又不是二小姐那邊的人，何必非要在這里搬弄是非？

    ……

    大丫鬟綠柳意識到這點，立刻低頭諾諾道。

    “大小姐教訓的是，綠柳先前言行不當，不過大小姐，秦夫人之所以那么說，也是怕您身份特殊。”

    “畢竟您之前和慕容公子也算是有從小訂婚的情分，你若是過去前廳，只怕會讓二小姐他們難堪。”

    “熙兒妹妹這種能夠接受前姐夫做自己如意郎君的人，會覺得難堪？只怕真正蘇府之中會覺得難堪的人，其實是我才對吧？”

    蘇清歡一字一句地冷笑了一下。

    她這般堂而皇之地揭破了蘇熙兒等人的遮羞布，縱使此刻是在蘇清歡自己的院子里，在場的四個丫鬟也齊齊震驚了。

    這還是她們院中那個看到人便恨不能往后縮，平時被刻薄了也只會掉眼淚的大小姐嗎？！

    怎么好像活生生變了一個人？

    ……

    眾人面面相覷間，又轉而思考了一下，要是換做她們九歲的時候被人退婚，還一直被繼母繼妹以及親生父親苛待，如今繼妹還搶了自己曾經的未婚夫，只怕她們也要咽不下這口氣。

    綠柳斟酌了一下，她遲疑地朝蘇清歡望去。

    “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先服侍我更衣罷。”

    蘇清歡朝四個小丫鬟瞟了一眼。

    “放心，我到時候去前廳，你們便說是我哭著鬧著要沖過去的，你們本就是服侍我的下人，也不敢太大力地動手攔我，這種話，你們總歸會說的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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