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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從寒冰洞出來，滿身冰渣子的少年，那時還天真的以為，這是個考驗。

    也許只要熬過這一次，師尊就能看到他的不凡之處。

    師尊可以像對師兄師姐一樣，將他帶在身邊教養了。

    少年滿心期許、渾身是傷地從寒冰洞爬回來，而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不過是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拋下一句。

    “還沒死，命可真長?！?

    白衣仙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驚雷一樣炸在少年耳邊，讓那時還年幼的晏寒舟無措地抱緊手足，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做錯了。

    甚至覺得師尊的那個眼神，比寒冰洞呼嘯而過的罡風更刺骨！

    ……

    他錯在哪了呢？

    最初晏寒舟是還可以虛假安慰自己師尊是對他抱有厚望，才這般故意苛責。

    但過了這么久，一件件、一樁樁的事累加起來，晏寒舟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就像這次門派小比，他靈根受損，即將從天才淪為一個廢人，但哪怕如此，師尊都不愿意為他救治分毫，言語之間對他完全是鄙夷之色，甚至還阻止同門弟子援手！

    他真的是她的好徒弟么？

    還是仇人？

    晏寒舟唇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一陣寒風襲來，晏寒舟倏然又吐出一口鮮血，他毫不在意地伸手將唇邊那抹血痕抹去。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這，就是受世人敬仰的得道仙尊？

    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虛偽小人罷了！

    才不過剛滿十七歲的少年，此刻眼底竟然徹底濃黑如墨色，一點光亮也透不進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少年身側有陰翳的黑色光點在朝他周身聚集。

    如果有法力高強的修士看見，一定會驚呼，只怕這名門正派出身的晏寒舟，竟是要入魔了！

    ……

    蘇清歡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趕下山的小徒弟就此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不過就算她知道，也不會覺得哪里驚奇，畢竟看晏寒舟那樣子，一看就像是在琉璃峰受到了極大的虐待。

    換誰誰不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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