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切正如左東林所預料的那般。 廣明法師,急急匆匆的趕來巴陵縣,卻不是真的前來扶危救困,一方面要擴大自家歡喜一脈的影響力,圖謀深遠。 另一方面,卻是為著自己的修為增進打算。 “師兄花費了十余年苦功,緩緩圖謀,終于把平江收入囊中,于是,功德圓滿,歡喜禪功大成。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他一身佛力更是精深無比,在平江地界,不但不再忌憚各處大妖巨魔,就算是遇到天策府圍剿,也是有了自保能力?!? 廣明眼中若有深意的看向自家麾下四大弟子,聲音中隱隱多了一絲焦切。 “師兄的路,我自然走不得,如今洞庭水府劇變,戰(zhàn)局膠著,看起來形勢極為兇險,但只要大唐朝廷騰出手來,恐怕,無論是洞庭龍宮一方,還是蛇盤山一方,都很難討得了好處。到時,天策府挾勝勢反撲巴陵,再無我等機會。 更別說巴陵的事情,我還擔心,若是他們拉攏了洞庭龍宮勢力,結下同盟,聯(lián)手向平江出手,恐怕菩提院也難如此繼續(xù)逍遙,這是一個大劫?!? “師父,莫非,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斃?” 方覺眉頭一豎,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他身邊的方深、方明、方悟三位師兄弟,也是焦急望來。 行百里而半九十,總不能看著眼前肥美的鮮肉,就這么生生的放棄吧。 這么多年來,他們一邊修練佛法武功,一邊享受著人間福緣,這日子過得,端的是勝過人間皇帝。 高高在上,主宰眾生的感覺,會讓人迷醉。 凡俗如此,修練之士也是如此。 更何況,是在享受中提升修為,有朝一日,還能望見更高的層次,看到更美的風景。 他們絕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種辛辛苦苦如同躲在陰溝里的老鼠一般的傳法,艱苦的日子,只要嘗過一次就夠了。 “所以,就要快刀斬亂麻,這一次,咱們不學你們師伯,必須以雷霆萬鈞之勢,搜羅一縣女卷,不管對方是甘心情愿,還是尋死覓活,強行以本門佛法渡化。雖說后患無窮,或許會變得人人喊打,但只要突破此關,待為師練成金剛法身,爾等也能水漲船高,修為大進?!? 廣明和尚面上閃過一絲陰狠,傲然道:“到時候,巴陵與平江首尾呼應,聚兩縣百萬民心,就算天策府調(diào)集力量前來岳州,也不見得就能吃下我們。歡喜一脈大興在即,在道門各修睜只眼閉只眼的情況下,這,就是天大的機會了?!? 以天下眾生為棋,以盛世人道為爐,煉就佛門不壞金身,想必,佛尊在天上看著,也會欣然微笑,賜下無邊機緣,得到果位。 廣明法師輕輕撫摸著自己胸前的掛墜,面上帶著一些若有若無的譏嘲之意,看向手中拿著的巴陵縣令官印,只見印鑒上面的裂紋已然補好,那股王氣,不知何時,已然悄悄的染成了七彩之色,佛光隱隱。 “有此官印在手,一縣大義相隨,有誰還能抵擋?!? 是的,隨著縣令挾王氣拜下,廣明就能做到,以佛光代替王氣,竊取權柄。 不管再怎么倒行逆施,在王朝召令未下之前,他就是王法,就是人道代言,可以調(diào)動天下王氣,代表數(shù)十萬百姓民心。 這時候,就能讓別人也享用一下,與自己作對,就是與王朝氣運作對,被壓制實力的苦楚了。 “方覺、方明、方悟、方深……” “弟子在?!? 四僧神情一肅,躬身合什,聽從號令。 “爾等領著捕快,不用理會其他,盡快奔赴各方,搜羅全縣女卷,此事可能做到?” 歡喜禪宗一脈,追本朔源,要追到上古時期先天陰陽大道,被歡喜佛改換成為男女后天極樂之事,由后天返先天,再造本源。 這門功法走的是捷徑,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費女人。 一般情況下,凡人女子,修練過后,就成為藥渣,不但壽元大減,沒兩年,就鶴發(fā)蒼顏,壽元耗盡。 這還罷了。 只要修練得狠了,短短時間之內(nèi),就能化為一株白骨。 看起來是先天大道,實際上,卻是受到無數(shù)真修之士的鄙夷與敵視。 不過,這一脈弟子,上面有人,就算再怎么為非作歹,始終都有人護著,殺之不絕,除之不盡,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般,死了一茬還有一茬,總有那么人投入其門下,想走一走,這無雙捷徑。 這時,廣明和尚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就見出其中兇狠惡毒之處來。 一聲令下,三十多位僧人,在四大弟子的帶領之下,與數(shù)百捕快白役,殺向四面八方,沖進了尋常百姓之家。 …… “相公,救我。我不想死啊……” 一個女子被拖了出來,身后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跟在后面嚎啕大哭。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卻是只懂得癱倒在地哭泣,他的胸前有一個腳印,一邊哭,一邊咳著鮮血。 “夫人,我無能,我救不了你,張百齡,張大人,您在哪,救救我們吧?!? 書生仰天悲鳴,在地上掙扎著,心中如墜深淵。 “哼,這是縣令大人與神僧下令,誰人敢阻,別說是張百齡,就算你叫來天策府都攔不住。再說了,伺候神僧修練佛法,這是天大的機緣,一旦討得貴人歡心,你們也能雞犬升天不是。” 為首的和尚站在巷尾冷哼一聲,拖人的兩個捕快心頭微顫,連忙恐嚇說服書生,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停,拉著婦人就走。” “奉張大人令,欺凌百姓者,當誅?!? 正當那婦人哭得將要暈厥過去之時,墻頭這上,響起一聲冷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