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坤心里念著自己的精神力漲進(jìn)不快,好不容易得到一本疑似道門寶典,哪里舍得放手,又是句句研讀,又是閉目輕誦,直背得口干舌苦,都沒注意到天都已經(jīng)亮了。 他敢發(fā)誓,當(dāng)年沖刺一百天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刻苦。 伸了一個懶腰,張坤坐起身來,拿著手里的木簡又看了幾眼,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 自己就不是那種悟性逆天之人,不能隨便拿著一本道經(jīng),就能從中悟出驚天法術(shù)來。 想當(dāng)初學(xué)習(xí)六合拳時,也是王小丫同學(xué)一招一式教導(dǎo),并且,把里面的彎彎繞繞全都說明白了,自己才輕松入了門。 至于后來的董公秘錄和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那兩本書,人家寫得圖文并茂,淺顯至極,那才是用來練功的秘譜。 這黃庭內(nèi)景玉經(jīng)很可能就不是一本修練書籍,而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講道理的書籍,有著道與法,體與用的區(qū)別。 沒有法門,沒有用途,只是根本,讀不懂,悟不通也是正常。 “咣……” 正失望之間,木門呼的一聲被撞散了架,一團火紅影子撲了進(jìn)來,嗓子里帶著絲絲哭音。 “少爺,你沒死吧,你千萬不要死啊,要不,我怎么對得起清寧姐姐?!? 這團紅影撞開木門,側(cè)身點地,身形挾著雪粒冷風(fēng),一閃就到了張坤塌前,一張臉就湊到了張坤的眼前。 桃腮杏眼,柳眉瓊鼻,嘴唇紅得象是舔了血一般的嬌艷。 明明應(yīng)該是個憐花嘆柳的大美人胚子,眉宇間卻透著絲絲明朗之意,多出一些殺伐凌厲。 她的肩上還斜斜露出兩支刀柄,柄上扎著紅絳。 “呃……” 湊得這么近,呼吸可聞。 張坤皺眉身子微微后仰,這時就發(fā)現(xiàn),身著火紅夾襖的女人,其實只是一張臉生得精致而已。 她捧著一碗黑糊糊的,上面結(jié)了薄薄一層細(xì)冰的藥湯,纖長的雙手,布滿了紋路,開裂。 身上紅衣也微微破損,看起來至少穿了三個冬天,洗得都有點褪色了。 “你看你看,這是大好了嗎?還會用這么嫌棄的眼神看著姐姐,哈哈……” 女人甩了甩頭發(fā),甩去了上面的雪花,胳膊一抖,就把一個干瘦小老頭甩在地上,“快給咱家少爺看看,到底哪里不舒服了?我打探了半晚上,才找到你這個名聲還算可以的大夫,別跟我說水平不行。” “花四姐,你這話老夫就不愛聽了,華佗聽說過嗎,那是我?guī)煹?,現(xiàn)如今是世家朝堂的座上賓客……張長沙知道嗎?那是我?guī)熜郑瑢懗鰜淼膫s病論足以流芳千古……” 干瘦小老頭還要吹下去,見到花四姐快要抽刀出來恐嚇,才縮了縮脖子,上前看張坤。 “沒病,這哪里像是有病的人,跟你說的就不像。你拿刀殺我吧,殺我也是沒病。” 老頭看了幾眼,又拿手把了把脈,突然撒潑打起滾來,委屈的哭了起來。 “沒有病這是好事,你哭甚?” 花四姐把刀收回,笑瞇瞇的把老頭扶了起來,“先前心急,得罪先生了,還請勿怪。這診費不會少了你的。” 說著話,她就遞了一塊碎銀過去,遞到一半,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對啊,你也沒做甚,是我家少爺自己好的,哪用得著這么多銀子。來來,這錢拿去沽兩桶酒,也夠花用了?!? 花四姐摸出幾枚大錢,塞到老頭的手里,就不再理會。 只是左瞧瞧右瞧瞧,上上下下打量著張坤,發(fā)現(xiàn)對方果真唇紅齒白,眼神清朗,不像昨日深夜突發(fā)急病那種面青如鬼的模樣,才終于放下心來。 “那個,花四姐……” 張坤腦子里也沒個記憶,自己以前是什么身份,身邊有什么熟人,那是全然不知道。 從眼前這情形看來,這位花四姐應(yīng)該是自己身邊人,昨晚不在家,是冒著風(fēng)雪出外面請大夫去了。 這么說來,自己經(jīng)過虛空之門,把強大血氣精元壓縮在魂光之中,直接附體到這位身上,原本就是個死人了。 半夜發(fā)病,嗝屁著涼,借尸還魂…… 大抵就是這么個模式。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弄清自己的處境,以及姓氏名諱,身份和地位。 想要多獲得龍氣,甚至提升精神力,應(yīng)對那些想想都不可抵抗的敵人,自己如今還弱了不只是一丁半點。 “你叫我花四姐?小郎,你發(fā)燒腦子燒糊涂了么?” 紅衣女人拿手來摸張坤的額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就流出來,“以后,我怎么去見清寧姐姐啊,她死的時候可是拖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你的。” 女人嗚嗚哇哇一通哭,哭得張坤頭皮發(fā)麻。 得,名字叫錯了。 他決定少開口,不是怕被人揭穿換了身體換了魂,而是的確不想看到這女人哭成一癱泥。 “沒,我沒事,只是剛剛起得太急,叫順口了?!? “真的嗎?” 女人哭得快,收口也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