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看到楊守誠這般模樣,葉銀章幾人也是心下撼然,一時半會想不出辦法。 倒是王靜雅,越是到了大陣仗的時候,越是冷靜,此時雙目亮如星辰,低聲道:“沒事的,論找人,我是專業(yè)的。花大姐,小文,你們有消息了沒?” “王小丫,王大小姐,你交待的事情,我們哪敢不盡力?更何況,這次張鏢頭主事呢。咱們就算不看你的面子,也要在張鏢頭面前好好表現表現,報答他的照拂之恩……” 黑暗中冒出兩個人影。 說話的是一個勁裝打扮,腰間挎著彎刀的豐腴女子。 女子手帕包頭,看起來象個家庭主婦,但是,說話做事的干練勁兒,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江湖人身份。 這位是鏢局幾個女鏢師之一,張坤有時與王靜雅練拳,這位花蓉花大姐,就會恬著臉上前來打趣幾句。 因此,張坤也是認得她的。 而她的身邊,是一個秀秀氣氣,不愛多話的圓臉女子。 手中握著細劍,眉眼有著剛毅。 這位聽說也是父武義學前幾屆的畢業(yè)生,沒有田千里那般張揚。 做事倒也麻利得很。 她叫文秀秀。 花大姐說了兩句,知道這時候眾人心情不怎么好,轉頭就把拉著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走了出來,“說吧,把你知道的那群燒香的,都說出來……答應你的好處,不會忘了。” “還真是道長恩公啊,要是您想知道的話,那就沒事。” 莊稼中年漢子先是滿臉驚懼,再看到火光下肅然站立的張坤,猛然揉了揉眼睛,咧嘴笑了起來。 “竟然能認出我來?你家小子現在大好了吧?” 張坤訝異。 這漢子不是陌生人,算是半個熟人。 他家兒子,就是那位看書看得發(fā)了癡,認為自己是西廂記里面的張生,想著鶯鶯娘子有朝一日總會前來相見的傻呆書生。 那日,張坤以毒攻毒,找了一個年老的技師,扮演崔鶯鶯,跟那小子演了一場。立即讓他覺今是而昨非,徹底清醒了過來。 “好了,全好了,比以前還要好……”中年漢子笑得合不攏嘴,看到張坤,他也不怕了:“那天,恩公雖然扮成了老神仙模樣,別人認不出,老漢可認得出來。您那手和脖子,可不太像老人呢?” 好吧,你聰明。 張坤覺得小看了勞動人民的智慧。 人家也許不是認不出來,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裝神弄鬼。 但是,真正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算是再假的人,再假的事,也想試上一試。 萬一治好了呢? 有些事,真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難得糊涂而已。 ‘竟然找到了這些人的頭上,倒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看到這位中年漢子,張坤想起前事,有些訝異的看了王靜雅一眼。 沒想到,這個虎妞,竟然是心細如發(fā)。 上次自己想要義診撈取龍氣點,好好備戰(zhàn),應對羅七的鏢師考核……她竟然把那份義診名單發(fā)展成為源順鏢局的線人。 一旦有事了,就立刻發(fā)動起來,這時果然就起到了作用。 而最難得的是,這些事情,只是王靜雅隨手布下的閑棋…… “是小宛妹妹提醒我的啦,她說什么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凡事預則立……反正我也聽不懂,直接把事辦了。剛剛想到要找紅蓮會的賊子,這些窮苦百姓,多有燒香者,豈不是很容易找到他們?” “對,你做得很好。”張坤贊嘆道。 兩個女人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到底搗鼓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不自然的轉頭看向中年漢子,笑道: “正事要緊,張老伯,你帶路吧。那群燒香的,經常在哪里聚集,你既然曾經參與香會祭禮,想必也不會忘了道路。” “那是當然,那批人一看就是什么好人,但架不住他們會發(fā)錢啊。尤其是主持大典的尊者,更是有著一個能倒出無量青錢的小布袋。我親眼見到,那道士就站在眾人身前,一直伸手在布袋里拿錢出來,每家每戶都發(fā)上三個,足足發(fā)了兩千余個銅錢,那小布袋仍然鼓鼓囊囊的,真是神仙手段。” 中年漢子絮絮叨叨的講了一通,一邊跑在前面帶路,突然問道:“恩公,您是要尋他們晦氣嗎?” “這事你不用多管,只要找到地方就行。拿了銀子回家睡覺,當做今晚從來沒有出來過。” 張坤笑而不答,拿出一小錠銀子塞在他的手里。 “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 中年漢子一面推拒,一面把銀子抓得緊緊的。 看得張坤忍不住笑出聲來。 “給你你就收著,要真找到人,還得承你的情。” …… “停!” 葉銀章走在最前,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 眼前是一處腥臭味撲鼻的地方,隔著數十丈距離,就有一處寬大的院子。 圍墻參差斑駁,豬牛下水隨意扔得到處都是,紅的黑的,聚成一個個的小小水洼,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蒼蠅蚊蟲飛舞著,火光照耀之下,讓人看得腦袋發(fā)麻。 這環(huán)境。 不用問了,定然是平日里宰豬宰牛多了,又沒專人管理。所以又臟又亂,臭氣薰天。 奇異的是,這個年代的人,個個心理承受極佳。 面對這種腥臭撲鼻的情形,全都面不改色,連呼吸都沒有亂上一點。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