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種人,殺還是要殺的。 遇著機會了,讓手下人直接捏死就行。 并不用大張旗鼓,沒那個必要。 榮錄揮退康泰,一時意興闌珊,正想傳喚第九房妾侍前來侍候沐浴。 就看到剛剛退到門邊,轉身將要跨過門檻的康泰,突然身形劇震,腦袋向后仰起,血水飛濺。 巨大震響,此時才傳到耳中。 “有刺客。” 榮錄身前家將反應極快,伸手一提,就提著精鋼大盾和一柄矛。 大盾頂在身前,長矛反射月光,他一撲就到了門前,準備沖將出去。 自從新式火器大行其道之后,他們這些護衛(wèi),對付火器的經驗,也是十分豐富。 他比誰都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固守,而是要主動出擊。 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 不給對方制造壓力,左防右擋的,總會出現錯漏,到時后悔也來不及。 隨著這員家將撲擊,提督府突然騷動起來。 如潮水般的護衛(wèi)手執(zhí)刀槍沖出,封鎖四周,把水榭處圍得嚴嚴實實。 “呯……” 又是一聲槍響。 護衛(wèi)家將小腿劇痛,身體就控制不住前傾,鋼盾也微微下垂。 剎那間,他露出小半的頭蓋骨,就被一顆子彈整個掀開。 家將發(fā)出慘烈的嘶嚎,倒地抽搐直至無聲。 與康泰眉心開洞的尸身,一橫一直,躺在一起。 看著這凄慘一幕,沒人再敢站到門口位置…… 榮錄全身輕顫著,極度憤怒,又十分恐懼。 他仿佛看到了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那只槍已經頂到了腦門之上。 身前十數個護衛(wèi)層層疊疊擋得嚴實,可是,榮錄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全。 他不知道敵人在哪,也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再次發(fā)動攻擊。 他甚至都不敢離開水榭,盡管門外有著數十家將護衛(wèi)。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榮錄愣了好一會,再沒聽到槍聲,才驚魂未定的大聲咆哮。 “去,派兵,派大兵,到源順鏢局,把他給逮住,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還沒等到身旁親信將領應聲,榮錄又揮手止住。 “且慢,不能去,這時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這人似乎是沖著康泰來的。冤有頭,債有主,他也沒必要非得殺我不可,最好不要激怒對方。” 對方竟敢跑到提督府,當著他這個九門提督的面,直接殺死武衛(wèi)軍五品參將,還殺了自己身邊一個武藝極其高強的六品游擊。 殺官這事,在對方的眼里,好像就是家常便飯一般,一點也不手軟。 瓷器不與瓦罐碰,自己位高權重,身份高貴,與一個江湖人士如此斗氣,很不明智。 所以,不能派兵過去。 “約翰先生,看清楚了沒有,刺客到底身處何地,又是如何發(fā)起的攻擊?” 榮錄如此身份,身邊的人才自然很多。 除了一些精銳家將護衛(wèi)之外,還有一些火槍手。 不但如此,他還專門高薪聘請了花旗國火器專家,時時問計。 見著剛剛這三槍,榮錄被打寒了膽子的同時,心里升起了無邊疑惑。 自己這水榭歌臺自己知道。 四面有著家將護衛(wèi)封阻,不明身份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摸到附近。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歌臺四周,方圓百丈之內,并沒有高大樹木可以作為藏身之處。 圍墻之上,還有著一營精銳輪流值守,更不可能有人在墻上發(fā)動攻擊。 那么,子彈是從何而來? 這才是他心中驚懼的原因。 “敵人是在千米之外開槍射擊的,不但槍法精準,而且能夠作出神奇的預判。從康將軍身死,到崔將軍持盾沖前這一瞬間,他已經作出了后續(xù)方案,并且,執(zhí)行得十分完美。對了,千米距離,就是你們常說的三百多丈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在隔著兩條街道遠的福源酒樓三層開的槍。” 拿著望遠鏡,探出窗戶瞧了瞧,花旗火器專家約翰先生眼中就露出一絲憐憫,轉眼立即掩飾過去,又不緊不慢的說道:“能用步槍在如此遙遠的距離射擊,還有這樣的精準度,在我們花旗國也是不多見的,提督大人還是小心為好。” 何止是不多見,簡直是萬里挑一。 每一個都是軍中的大寶貝,能主宰一次小型戰(zhàn)爭的勝負那種。 ‘也不知是哪一國的狙擊手,想要提前開始行動嗎?’ 這位大青國提督竟然惹上了如此可怕的對手,自己是不是早點抽身呢? 一個不好,就給他陪葬了。 約翰并不認為,這是那位先前談論的鏢局武夫所為,據情報說,那位沒有上過戰(zhàn)場,就算是短槍用得好,最多也就算得上是一個普通槍手。 槍手與槍手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這種需要對彈道、風向風速和一些繁雜計算精通的狙擊手…… 沒有掌握深奧的知識,沒有經過上萬顆,十萬顆子彈的射擊訓練,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榮錄老奸巨猾,哪里看不出這位火器專家的心思,對方的情緒掩飾在他的眼睛之下就像小孩子把戲。 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驚懼。 連花旗火器專家,也對此人害怕,太危險了。 “去,你親自過去,把康泰派出的槍手,全都招回來,先前的伏殺計劃,就此作罷。” 榮錄指著一員家將,說了一句。 他決定,今晚就在水榭歇著,就讓人在身前一直擋著。 天塌下來了,也不離開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把此人除掉才行。” 心里想著事情,榮錄臉上時而兇狠,時而喪氣。 轉眼又皺緊眉頭,冥思苦想。 徹夜難眠。 …… 求月票。 第(3/3)頁